話已經說到這類境地,管事姑姑冇有體例,唯有應允了。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江菱才找了個間隙,靠在榻上眯了一會兒。
案幾上的冊子方纔翻了一半,另有些首要的文書丟在角落裡,等候措置。幾個管事姑姑等待在一旁,籌辦給江菱稟報宮中事件。江菱略抬了抬手,表示她們稍安勿躁,然後取過一本冊子,將上麵的幾個名字,一個一個地勾掉了。
“明天倒真是巧。”江菱道,“一個個的,都要出宮禮佛還願。但不曉得宜嬪何時改信了佛祖?另有榮嬪,這些日子一向在宮裡閉門思過,前不久才解了禁,這眼下,也是要出宮還願麼?”
明天早晨,王夫人又在府裡鬨了一回,被賈政給關起來了。江菱去到賈府的時候,王夫人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一點兒精力都冇有,薛寶釵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正在王夫人的床前喂她,賈寶玉則在床前勸著。至於李紈,她在在屋子的另一邊納針線,不言不語的。
太皇太後笑了:“出宮禮佛?”出宮禮佛不過是一個藉口。用出宮禮佛的名義,實在能夠做很多事情。比如剛纔太皇太後提到的,跟那些親王宗室們的夫人們談談,敲打敲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再多說已是無益。江菱換了一身合適的裝束,帶著兩個女官,到太皇太後宮裡去了。剛纔嬤嬤們一提,江菱便想到,明天剛好是仲春月朔,是個出宮禮佛的日子。
江菱把身前的冊子往前一推,道:“好了,你們退下罷。讓兩小我出去奉侍我換衣。”
江菱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側過甚望著宜嬪,淺笑道:“我亦不知。”
第二天上午,江菱便持了太皇太後的諭令,帶著幾個女官,出宮禮佛。
太皇太後又笑道:“我曉得你是個聰明孩子,這些年謹慎行事,從未出過甚麼不對,皇貴妃的位置,亦坐得穩穩鐺鐺的,向來不消旁人多慮。不過,你彆太謹慎了,免得束縛了本身的手腳。這件事情,你內心可有底兒冇有?”
江菱想到這裡,便放柔了聲音,道:“多謝太皇太後體恤。”
管事姑姑為莫非:“這個……”
江菱垂首道:“不敢勞煩太皇太後操心。”
在顛末宜嬪身邊的時候,宜嬪俄然笑道:“皇貴妃也是要出宮禮佛?這可趕巧兒了,我今兒也想到寺裡上香還願,不知可有這個幸運,與皇貴妃同業?”
回程的時候,江菱趁便還去了一趟賈府,看了看王夫人。
“你跟她們是一塊兒來的罷。”王夫人奸笑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元春臨終前,已經將甚麼事情都說了,你們冇有轉圜的餘地。冇有!”最後兩個字,是聲嘶力竭吼出來的。
江菱細細地揣摩了一會兒,猜想應當是明天的行動起了感化。
再然後是豫親王府、南安郡王府……江菱一個個地前去拜訪,乃至連明珠大人的嶽家,都去拜訪了一回。再接著是幾個宗室家裡,另有一個國公府。一起這麼走下來,半個北都城都被江菱轉了一遍。比及午間的時候,江菱想著本身既然藉口出宮禮佛,那便應當做足模樣,因而去了一趟梵刹。
她們兩個,十有八.九是衝著王夫人去的。
江菱又措置了一會兒庶務,將管事姑姑們稟報的事情,一一地措置妥當,便讓宮女們取來幾張帖子,一筆一劃地寫拜帖。明天出宮,除了要藉著禮佛的藉口,見見賈府的人以外,還要去拜訪幾位王妃,如太皇太後所言,敲打敲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