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是一個完整的閉環。
江菱看完,幾近要笑出聲來,但因為牽引到了身上的傷口,便隻能斷斷續續地喘著氣。
彩雲又諾諾地應了聲是,從承擔裡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王夫人。
本來是要讓她給貴妃娘娘當槍使,還要替貴妃娘娘擋槍啊。
莫非說――
――她傻麼?
如果她借用這個假身份,那麼一樣也要借用這個八字,死。
江菱闔上眼睛,仔細心細地想了半晌,又展開眼睛望著王夫人,笑道:“既然是件捏住我脖子的利器,太太為何不給貴妃娘娘送一份,反倒贈給了惠嬪?”
嬤嬤們相互望望,有些擔憂道:“但……”
王夫人乜斜了她一眼:“元春的手上,天然不能沾這些血。”以是纔要借刀殺人。借惠嬪的刀。
江菱又低低地咳了兩聲,斷斷續續道:“那如果我不肯意做呢?”
冰冷的指尖悄悄戳在她的腦門上,卻冇有留下半點陳跡。
俄然身後江菱淡淡地說道:“二太太帶來的這些寶貴藥材,想必已經是府裡壓箱底的東西了罷?榮國府虧空甚巨,乃至要不吝動用――”女人們的嫁奩,她驀地刹住了話頭,免得將此事扳連到林黛玉,又將將地轉了個彎,“但恰好還在我進宮的時候,送來了一萬兩銀子的嫁奩,再有就是這一箱子寶貴的藥材。二太太,不知榮國府裡一樣的藥材,還剩下多少?”
王夫人驀地愣住腳步,神采變得相稱駭人。
王夫人的這一出計,倒是甚妙。
言畢,王夫人又慢條斯理地,將那張紙放到了夾層裡,順帶將小盒子一齊留在江菱床邊,悠然道:“這件東西可不是我假造出來的,而是找三四個得道高人一同測算過的,不管你再找哪一名測算,都是一個‘國運式微’的成果。當初選秀的時候,司官們隻算過秀女的生辰八字是否與聖上相沖,卻向來未曾算過國運,可巧兒讓我獲得了這個。”
江菱悄悄擺了擺手,笑道:“無礙的,出去罷。如果出了事情,俱由我一力承擔。”
如果她不借用這個假身份,那麼便落空了大半的依仗,死。
王夫人悄悄嗯了一聲,道:“你倒是個聰明的。”隨後慢條斯理地摺好了那張紙,仔細心細地放回到小夾層裡,又取出了另一張黃符紙,紙麵上全都是鬼畫符,連一個字都看不懂。江菱正待再問,便聞聲王夫人重新坐了歸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江菱悄悄笑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道:“是以貴妃娘娘是你們最後的但願,便不得不將闔府高低的賭注都壓在她的身上,孤注一擲,但願貴妃娘娘能逆轉情勢,替榮國府換來一些喘氣之機。從一開端的一萬兩白銀,到現在的這一箱子藥材,另有所謂的‘不育’,所謂的‘生辰八字與國運相沖’,皆是基於此罷?二太太,我的話可對?”
彩雲諾諾地應了聲是,當著王夫人和江菱的麵,翻開了箱子。
江菱咳了兩聲,斷斷續續隧道:“這、這生辰八字、能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