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抱琴便被帶出去了,連帶著賈府裡出來的兩個丫環,也都被帶了出去。
江菱閉上眼睛,先前的那些疑慮和不解,都在一霎間煙消雲散了。
宜嬪笑著點點頭,道:“好。既然你見過老榮國公夫人,那天然是再好也冇有了。我奉告你一個奧妙,先前你重傷瀕死的時候,貴妃娘孃的親孃,也就是他們府裡的二太太,送了些藥材到我宮裡,想藉著我的手撤除你。不過厥後你的命倒是挺大,生生熬了疇昔。這是頭一遭兒。次一遭兒,我聽那位親信大宮女――”宜嬪朝抱琴點了點下巴,“和半年進步來的兩位宮女說過一些話兒,你想不想聽一聽?”
宜嬪往中間走了兩步,離江菱稍稍遠了一些,才道:“因著你命大,在我們手底下過了一遭兒,也安然無恙,那位老太太便動了第二個主張。當時那宮女說的是:‘老太太說了,不管如何,都要讓元春過了這一關。我這裡有三個主張:第一是趁著她重傷瀕死,讓元春疇昔瞧瞧她,在太皇太後跟前討個巧兒。如果她的傷好了,便下藥減輕一些,一來二回,總能找到合適的機遇。第二個主張,她不是本年獨一一個留封的秀女麼?總有一日是要侍寢的。你且留意著,比及她侍寢的那一日,便將元春更調疇昔,再把藥給換了。’可惜啊,誰都冇想到,萬歲爺竟然撤了統統的綠頭簽子。”
榮嬪悄悄籲了一口氣,站起家來,道:“確是出色。但這同我冇有甚麼乾係。我回宮去了。”言罷起家欲走,又被兩個大宮女攔了下來。
宜嬪在中間看了半晌,又點頭道:“竟然另有力量往前衝,看來是打得輕了。來人,將她拘在本身屋裡,彆放出來惹事兒。我跟她主子的事情,可還冇完呢。”言罷冷冷地笑了兩聲。
宜嬪又嗤地一聲笑了,圍著江菱走了兩圈,指了指她道:“起初我還聽人說,她與貴主兒是一起的,蒙貴主兒照顧頗多,你們瞧著,這像是照顧頗多的模樣麼?怕不是被貴主兒推出來,做了擋箭牌罷。”隨後涼涼地望了抱琴一眼,似有些嗤笑的意味。
有些事情說清楚了,反倒冇有了疇前那樣煩躁和不安。
宜嬪又悄悄戳了戳抱琴的腦門,笑道:“可莫要跪我,宰相門前七品官,貴主兒的親信大宮女,哪能跪我一個小小的嬪呢。倒是你方纔忠心護主,稱得上是個有骨氣的。罷了,我同你主子的恩仇,
宜嬪涼涼地說道:“我如何?莫非還要親身教誨你脫手麼?”
宜嬪吃吃笑了兩聲,一副看好戲的神采。惠嬪亦嗬了一聲,對宜嬪道:“你這一手可真夠狠的。如果貴主兒是以‘激出病來’,德嬪但是兩罪並罰,完整翻不了身了。”
四個月前,天子可還在熱河啊。
江菱一時寂靜。
宜嬪悄悄嗤了一聲,又抬眼望瞭望德嬪,見德嬪亦是麵色不渝,才挑起抱琴的下巴尖兒道:“我要做甚麼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宮女來置喙。來人,帶出去教教端方,也好教她曉得,甚麼叫獎懲清楚。‘與貴妃娘娘無關’?如何,當我冇看到你和你主子的眉來眼去麼?貴主兒如果不發話,你一個小宮女吃了豹子膽了,敢摔了那碗藥?拖出去。”
內裡溫馨了一瞬,緊接著傳出了重重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