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思忖半晌,挑了一個不那麼鋒利的角度,輕聲道:“前兒你給我的信裡,便頻頻提到過北靜王。上回我來這裡見你,亦是北靜王接你歸去的。阿玉,你不是――”
抱琴愣了愣,勸道:“女人……”
林黛玉仍舊是紅著眼睛,但語氣卻不再那樣急了:“我……”
如果林黛玉、史湘雲、薛寶琴三個真的進了宮,那宮裡可就又要再生變故了。
臨進屋前,江菱撤掉了那種才氣,讓本身身上沾了些雨水,這才排闥進屋。
林黛玉仍舊和上回一樣,在配房裡煮茶作詩,偶爾朝內裡探頭張望,等候江菱的到來。
屋裡的兩位嬤嬤已經急得不可,如果江菱再不返來,她們便要稟報太皇太後,打著傘去接了。此時見到江菱返來,便倉促忙忙地給她備下熱水沐浴,說是在內裡淋了雨,對身子不好。江菱任由著她們折騰,泡在浴桶裡閉目養神,將賈元春方纔的話又回想了一遍。
林黛玉點了點頭,續道:“再有就是寶琴女人的事兒了。我聽寶釵姐姐說,寶琴女人這兩月確切在急著議親,還是和甚麼梅翰林――說是先把人定下來,彆的今後再說。至於湘雲,她已經回府了,我也有好些日子冇有見過她,再說了,我與湘雲的父親,都已經不在任上,如何還會待選呢?”
等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嬤嬤們一個在她身邊暖著爐子,另一個在替她擦頭髮。江菱又問了問北靜王的事情,此中一名嬤嬤道:“上回小主讓我們探聽的,已經探聽清楚了。北靜王是京裡獨一份兒的好性子,少年襲爵,文采斐然,頗得皇上正視。南安太妃曾籌算給他挑個王妃,但卻被北靜王推讓了,說是要自個兒挑。王府裡人丁淡薄,老王妃又長年在園子裡歇著,身邊兄弟姊妹也少,又因為年紀太小的原因,身邊冇甚麼侍妾通房。”
江菱不測道:“他――還小?”
江菱這回冇有躊躇,進屋以後,便客客氣氣地將雪雁請了出去,隨後拉著林黛玉的手,走到角落裡,附在她的耳旁,將賈元春和抱琴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江菱抱住她,輕聲問道:“那就是情願了?”
林黛玉揉了揉案上的詩稿,又捧著茶盞,望著前麵的白霧入迷:“阿菱你的意義,我內心明白。但如果你真的抹掉了我的名字,你在宮裡,又將如何自處?貴妃娘娘那邊,你便說不疇昔。”
很久以後,賈元春才低聲道:“……好罷,我曉得了,歸去奉告母親,我會照著她的意義做。”
林黛玉點了點頭,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園子裡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這半個月來,我一向都在寫詩,在詩社裡同她們玩兒,冇發明甚麼非常的處所。噢,舅母倒是送了我一些小禮品,還把我叫疇昔問了些話,但那些話,都是稀鬆平常的,冇有甚麼非常呀。另有外祖母,外祖母一貫是最疼我的,那裡能把我送到那種處所去呢……阿菱我、我不是這個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