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贈送你的。”康熙輕撫著她的耳垂，在她耳旁低低地說道，“戴上給朕瞧瞧，可好？”

話音剛落，他便帶著她在如織的行人裡穿越，時不時轉頭笑望她一眼，眼裡儘是嘲弄之色。江菱三步並作兩步地跟上他，四周的景色在麵前緩慢掠過，沉沉的暮色，昏黃的燈光，大戶人家屋簷下一盞一盞的燈籠，挑著擔子的小商販，景色如梭，教她目不暇接。

江菱陪著康熙走了一會兒，俄然感覺風趣。南邊兒的人，彷彿真的不太在乎彆人在乾甚麼。

等穿過了兩條冷巷子，他的腳步才放慢了下來，但仍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康熙低頭望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開來：“甚好。”

康熙朝那位侍衛點點頭，江菱便看到那位高高大大，看起來有些粗暴的侍衛躊躇了一下，但還是走了出來，噔噔噔上了閣樓，又捧著一個小小的匣子走了出來。等走近了才發明，那邊麵竟然是一對珍珠耳墜，在昏沉的夜色裡，泛著一絲淡藍的光彩。

侍衛會心，走上前去叩了叩門，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菱稍稍分開了一些，朝四周望了一眼，巷子裡仍舊是如織的行人，摩肩接踵，冇有人留意到他們的異狀。那幾個侍衛已經走遠了，裝成路人在采買，冇有朝這邊看。

他們仍舊在端著高腳杯，相互請安，帶著文雅且得體的笑容。

“在最後的幾年，總歸要謹慎一些。”康熙有些感慨道，“剛好你提示了朕，人間最難的莫過於說話不通。朕會多派幾小我，學著他們說話，另有他們國度裡的端方，再有就是一些彆國的禮節。既然要互市，禮尚來往纔是最得當的，朕還得派幾小我去見見他們的天子。唔，國王。”

方纔那一聲少奶奶，江菱足足用了很長一段時候，才反應過來，神采又有些窘。

江菱驚奇地踮起腳尖，視野超出康熙的肩膀，朝他的身後望去。在那些摩肩接踵的行人們中間，公然看到了兩三個熟諳的麵孔。但因為是暗中庇護的原因，穿的都是便裝。但其他的人，便看不出有甚麼端倪了。

……哦、哦。

一霎間的喧鬨。

康熙細心打量了半晌，瞥見江菱仍舊是一副懵懂的模樣，不由低低地笑出聲來，靠近她的耳旁，低聲地、一字一字隧道：“美人如珠。”

江菱最後昂首望了二樓一眼。

康熙冇有留意到她的行動，他現在仍在皺眉深思。

“前兒朕傳聞，進貢的南珠裡出了兩顆極罕見的淡藍色，想著剛好襯你，便讓人直接送到廣州，做成了一對耳墜。唔，彆瞧，朕在裡頭藏了欣喜，現在還不想讓你曉得。過來。”

“朕本來帶著四個侍衛在身邊。”他笑著解釋道，“但走到一半，前麵又多了兩小我。”

江菱低頭打量了一下那對耳墜，淡藍色的圓潤珍珠，精彩的做工，細細的紋路，另有在首尾鑲嵌著的細碎寶石，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一件極奇怪的事物。她又細心打量了半晌，除了在珍珠的大要上，看到了一些細細的斑紋以外，便再冇有甚麼奇特之處了。

江菱能夠看到他們微微翕動的嘴唇，但是卻冇法從嘴唇的行動裡，讀出他們在說甚麼。畢竟不是母語，隔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