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完整地鬆了一口氣,似是因為江菱給了包管,話匣子再一次被翻開了:“小主的性子真好,難怪皇上萬般寵著,連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呢。要我說呀,小主如許的性子,不得寵那纔是怪事。小主您瞧,這枚玉簪可標緻麼?”
“到底應當如何去做,朕還冇想好。”康熙續道,“但總歸不像前兩年那樣,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了。你前兒跟朕說的,派些人到西洋去看看,耳聞總不如目見,朕深覺得然。等過了本年,朕便挑些信得過的人,一半從蒙古出境,去看看沙皇的宮殿,順帶拜見他們的在朝公主;彆的一半,便跟著那些西洋人到外洋去看一看,能不能同第一撥人見麵罷。”
底下的官員們各執一詞,就著昨日的商談細節,在康熙跟前吵了起來。
那三四個官員走到康熙身邊,此中一人低聲說了兩句話,康熙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但又很快地伸展開來,淡淡地說道:“依律措置。即便朕在這裡,也不能越俎代庖。讓他們自個兒辦。”
康熙低下頭,指尖拂過一顆圓潤的珍珠,緩緩說道:“如果能見麵,那事情便成心機了。”
江菱閉上眼睛,頃刻間從內裡的鳳凰花木上,回到了本身的院子裡。
“皇上……”
康熙想到內裡那些官員,模糊地又有些頭疼。西洋南洋之事本就冷僻,朝中官員也知之甚少,固然江菱略微曉得很多一些,但那些細節之間的扯皮,倒是她無能為力的。康熙抱著她,俄然沉悶地笑了一下,有些感慨道:“早曉得如此,朕當年開海禁的時候,就應當將他們查個清清楚楚,不然也不會像本日如許被動。噢,昨兒你跟朕提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幾小我公然不簡樸。”
午後的陽光從枝椏間灑落,照出一地班駁的樹影。那兩顆淡藍色的珠子,在陽光底下泛著微微的光彩,如水滴普通顫巍巍地。她仍舊閉著眼睛,聞聲身後傳來纖細的腳步聲,鞦韆漸漸地停了下來。
“免禮。”
江菱按住他的手,輕聲問道:“那皇上是預備要回京了麼?”
江菱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兒,俄然悶悶地問道:“皇上本日表情不好麼?”
侍女一麵給她梳頭,一麵續道:“今兒一早皇上便找到李公公,讓他們彆過來給小主添堵,那避子湯啊趁早倒到外邊兒去,連一丁點兒都不能讓小主瞧見。方纔梁大總管還過來問了問,說如果小主因為這事兒堵心了,萬歲爺非得龍顏大怒不成。這――小主您瞧,我也就常日碎個嘴,您彆跟公公們說。”言罷悄悄掩了一下嘴,彷彿是說了甚麼不該說的話。
正籌辦取出那麵菱花鏡,俄然內裡響起了一大片的喧鬨聲,彷彿是起了甚麼牴觸。江菱將鏡子放歸去,走到門口,喚過一個小廝,問他們內裡是如何回事兒。小廝去了一趟,返來答道:“小主,是前兒剛來廣州的那一批西洋人,另有北邊兒到這裡進貨的販子,兩兩起了牴觸,不礙事的。”
康熙搖了點頭,道:“不急,另有些事情要措置安妥。那些傢夥老是在相互扯皮――好了,你歇著罷,朕到前邊兒去看看,他們寫出條陳了冇有。”隨後悄悄放開了她,回身拜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