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碳火都剝削，可見是剩不下甚麼好東西了。”林瑜曉得白朮內心也清楚，隻是得他來拿這個主張，便叮嚀，“土產也罷了，送起來本就不便，把前日大舅給我收的那一帖草書加上，儘夠了。”

“有句話我之前忘了說了，拿了我的還是要吐出來的。”

林瑜大舅家的小女兒自打見了以後，感覺都雅的不得了，再看看本身腦袋上俗豔豔的花，不樂意了。各式磨了自家母親李氏要一樣的墜子，李氏哭笑不得，不好說這實在是你的哥哥長得都雅，隻好給她打了好些小金墜子。小女人還不歡暢來著，感覺金色的冇有銀色都雅。

“靈芝，還不快來給大爺梳頭？”聽著是倆小的童言稚語，白朮卻曉得這是自家大爺雙方麵逗小丫頭呢，為防小女人被逗得炸了毛，她從速打斷道。

一樣這般照拂，這小小的林家便先出了知州，後又有林父取了進士。雖不及授官就一場疾病冇了，但這倒是天數，無可何如。可彆的宗族就不堪的很，仗著祖上有些出息，日漸清閒，式微起來也不太短短數十年，一代人都未結束。

大抵，冇人能夠想到，這幾年張氏的嫁奩實在一向都是林瑜這個年幼的孩子管著。這事除了林瑜身邊的白朮、靈芝、林老管家，母族那邊的外婆、大孃舅以外再冇人曉得。

靈芝歪頭，細心地瞅瞅自家大爺剛洗漱過後還散著頭髮的模樣，小臉玉白、端倪如畫，仙童普通的邊幅，不由得點頭，一副您說的對的模樣，道：“這倒是一句大實話。”

白朮一想前兒收的東西，笑道：“但是張聖的草書，奴還想著給您擱書房裡頭，就充公起來，這會兒找起來也輕易。”

拿來了賬簿的靈芝一張小嘴緩慢地張合著，叭叭叭地三兩下將那邊送來的產出給抖落了個潔淨。林瑜冷靜地聽完，再對比一下幾年前他在母親那邊聽到的，眯著標緻的眼睛扯出一個冒著黑氣的淺笑，幽幽地對白朮道。

“當初將財產交出去的時候，可不就已經推測了會有本日這景象？”林瑜輕笑道，“他們被壓著不能賣已經夠煎熬了，而如許的煎熬還會跟著我一每天的長大與日俱增，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們的心。”

透過了了的西洋鏡子，林瑜瞥見身後的靈芝嘟了嘟小嘴，卻冇有再說話，可見內心是服的，他悄悄挑起唇角。自母親去後，他趁著民氣不定斥逐了家裡諸多大小奴婢，隻留下一些誠懇本分的。白朮且不說，當年他母親大丫環、二等丫環那麼多，恰好林瑜隻留了她一個。靈芝是自小陪著林瑜的小丫頭，脾氣固然耿了些，但內心稀有，這麼些年來也冇見她出過不對。

白朮不由悄悄低頭淺笑，平時老是一副大人模樣，到底還是個孩子呢。想著想著，又開端心疼起幼年父母雙亡的林瑜來，要不是冇了父母庇佑，自家大爺又何必早早就冇有了孩子的模樣？

歸正隻要他情願，拿金磚鋪地踩著玩都行，何必和那群已經被好處矇住了眼睛的所謂族人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