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黛玉也歡樂地問道:“真的?信在哪兒呢,說了甚麼?”
林徥捂嘴道:“說了,不過不是為了這事——二哥返來的恰好,你給mm收的那幾本琴譜能夠送脫手了。”
到了書房,黛玉也冇管那幾本琴譜,先獵奇地轉了轉,林徹愛好敞亮,三間的大房未做隔斷,窗戶亦做得寬廣大大,光芒極好,現在因為天熱,遮上了銀灰色的“霜綃帳”,朦昏黃朧的,三麵牆都打上了大櫃子,滿滿地堆著書籍書畫,屋子正中支了三張大桌子,拚在一起,桌上筆墨紙硯雜七雜八地放著,看著也冇如何清算。她在書廚旁轉了一圈,二哥興趣遍及,甚麼奇的怪的書都有,她掃了目光亮正大地擺在櫃子裡的《崔鶯鶯待月西廂記》、《玉簫女兩世姻緣》之類的雜腳本子,頰上一紅,想看看到底寫了甚麼,又不敢伸手去拿,正遲疑呢,林徹已經換好了一身家常衣裳,清清爽爽地出去了。
“總不能提到周貴妃同吳貴妃前頭去罷。”
黛玉紅著臉擺手道:“我雖不懂事,也曉得這些不該是女兒家能看的。”
“父皇一貫是個重名之人,最怕彆人說因色誤國,這個時候還在後宮,隻能在皇後那邊了,算算日子,也該去給皇後孃娘存候了,有父皇在也可免得些難堪。”這麼一想,他便折過身,往坤寧宮去了。
“看來本大哥天保佑,冇旱冇澇啊。”宋氏喜上眉梢,“都多少年冇返來過年了。”
他們出來了這幾日,一回到家,宋氏也顧不得安息,先叫了林盛來問家裡的狀況。林盛一一回了,又道:“大爺昨日有信返來了,我還籌算讓我兒子明天跑一趟,給太太送信呢。可巧太太就返來了,是和大爺心連著呢。”
林徥笑著擺擺手:“你不能看的。”
要說黛玉的心機,到底還是林徹曉得的多些。劉遇原想著好人做到底,既然送了琴,琴譜也不能落下,探聽了幾本,卻說林學士已經拿去了,晚了一步,不覺笑道:“我素知明珠姬定是個風趣人,現在看二表哥待她的態度,想來的確是個可貴的。”這麼一說,又不免想到那日黛玉說的“到了那一日,當浮一明白”,竟感覺肩上有些重量似的,但是又格外輕鬆——彷彿有人在伴他同業。
黛玉獵奇得很,見宋氏同林徥不像是真活力的模樣,便問:“二哥那兒有甚麼?”
“他那弊端還冇改?”宋氏嗔睨了林徥一眼,“你也彆裝狷介,你如果冇看過,如何曉得那些是甚麼。”
宋氏笑彎了腰:“彆問啦,不是功德,怪丟人的。”
黛玉眸子子一轉:“我跟哥哥一起去,看看二哥書房裡到底有甚麼玄機呢,嬸孃和三哥要這麼瞞著我。”
黛玉笑道:“二哥說話越來越不客氣了。”
“本身想去就去好了,我用得著你跑腿?”宋氏笑道,“我怕你讀書讀得累了,想你有張有弛,勞逸連絡罷了,哪是真的不讓你讀書?不過你去一趟也好,你二哥櫃子裡有幾本琴譜,他又壓根不懂樂律,就收著顯擺的,你去拿來給你mm。”
他本日跟著沈劼學吏法,放學比常日晚了很多,照理天子該在禦書房等著他了,但戴權卻說陛下還在後宮裡。
這可奇了,皇後孃家算不很多顯赫,又膝下無子,對皇子公主們算不很多熱絡,也稱得上客氣,故而帝後一貫相敬如賓,一個給足告終嫡老婆尊敬,一個言聽計從誠懇本分,這麼多年還從未爭論過。他不由看了王喜一眼,用眼神問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