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問:“哥哥、姐姐那兒人齊了麼?”
賈母又說了些“她若真的故意,該本身過來一趟”之類的話,到底也還是讓紫鵑一家子去了,又要發恩,免了贖身的銀錢,倒是林華求道:“老太太顧恤外孫女兒,也顧恤顧恤我小老頭兒,可貴來京裡一趟,辦事不力,冇臉麵見六老爺府上的人的。”她才道:“是了,現在玉兒寄人籬下,是當謹慎。”總算是應了。
賈母亦曉得黛玉身邊本來叫綠鸚的丫頭,還是因為這個,把鸚哥兒改了名,叫做紫鵑的,亦跟著道:“玉兒剛來的兩年,倒也還唸叨過綠鸚,她當初如果跟著玉丫頭來京裡,說不定眼下還在呢,也是世事弄人。”
這些事紫鵑不是冇有聽聞,嚇得魂飛魄散,而現在她們竟像是說家常一樣地說出來,怎不叫她渾身顫抖。
紫鵑哭了一回,竟真換了一家子的自在身,隻是他們俱是賈家的家生子,自幼除了做主子,也無甚去處,老子娘恐怕連置家室的銀兩都拿去吃酒打賭了,也隻好持續往林家去做主子去。她哥哥倒是情願出去做些小本買賣,幸虧她這幾年在女人身邊,總算攢了些銀兩,能讓他出去一回,至於本身——她原就籌算守著黛玉的。
林華斂目,昂首微泣,心下卻想,女人做事一貫謹慎,何況當時初到外祖母家,想家裡的人,也多數是要關起門來哭的,賈母卻連她在姑蘇時用的丫頭的名字都曉得!
黛玉瞧見了她,又是抱著哭了一回,好輕易勸住了,見了錦荷,紫鵑又羞又惱,想著,如果那次不矯氣,就聽林太太的話,留在這兒,也免得女人大費周章一回,林華這麼大年紀了,還為著這個受了老太太的氣,竟也訥訥的,不似先前工緻。
倒是宋氏瞧見了她,笑著說了聲:“返來了就好,免得你女人每天惦記取。這麼一來,漱楠苑四個大丫頭就齊活了,你們四個本身排班,束縛著小丫頭們,不要鬨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