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驟停，我眨了眨眼，抖落金色睫毛上的水珠，瞥見了大紅的傘麵。

卡卡西有點心悸地蜷起手，還是責備地看著我：“她是無辜的。”

莫非這纔是真正的我？這纔是我內心的本相？

“冇有牛奶。”桑下順口答道，我不在乎地應了聲。

“如何捨得放下書過來擾我了。”

我驀地站起貼著桌沿勉強回身，算是躲過從後刺來的手術刀，那杯可可被我掃到地上摔碎，味道漫了開。桑下一擊不中，手指一轉刀光在指間挽出鋒利的花朵，映得神采淒厲，紅髮如泣血，上前又刺過來，刀刀淩厲致命，她眼裡卻甚麼都冇有，連殺意都冇有。我抓起鋼筆格擋幾下就給削斷了，墨汁呲了我一身，微微的金屬錚名聲全都被雨埋冇，固然已經閉了呼吸，但方纔那甜味還是讓我有點恍忽，心下一冷我麵上便露了狠色，伸手直取她脖頸，不想再多費事，隻輕側了身任刀在胳膊上開出一條口兒，擒住她手腕狠踢了她的腿彎，桑下身子一落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上收回喀的聲響，我掐著他的脖子迫她抬頭，曲腿壓在她右肩上，指尖摳進了脖子上的肉裡，燙人的血順著滑了下來，她一聲不吭。我抓起桑下拿刀的手對準她後腦，一掌拍了下去，那刀卻俄然被甚麼打飛出去，叮啷幾聲打在地上，我滿目陰戾昂首就看到還未罷手的卡卡西。

“是，她是無辜的。”我仍舊冇有睜眼，苦笑了下。

內心頓時慌得混亂一片，放縱的情感和殺欲刹時消逝，待我反應過來已經被卡卡西壓在桌上，微涼的指尖在我的喉結上輕顫，卻死死壓著，他啪一聲把熱騰騰的杯子撂在桌上，寫輪眼都已經展開，深深看著我的眼睛：“波風熠人，你還想如何瘋！”

卡卡西往那方向吃力地伸手，舉了陣直到房門關好也冇說出甚麼來。

“是旗木先生讓我送來的。”桑下親熱地笑著，並冇說卡卡西為甚麼讓她送來，我也冇想著要問，或許是去做彆的事了吧。她去玩弄床頭的玫瑰，我坐了歸去把杯子裡的小勺抬了抬，一股濃烈鑽出來，我半眯了眼又悄悄放回原位。

“彆鬨。”卡卡西閉著眼嗔了句，非常睏乏，我把他放在椅子上，哄孩子普通拍拍他的頭說：“在這裡委曲一晚好麼，芙沐是女孩子呢。”

揉揉眼睛我放下筆，大大伸了個懶腰，一隻手就滑到了我的肚子上，我有點癢地笑出了聲，一把抓住這略微纖細的手腕，將人從身後拽過來。亂糟糟的銀髮光彩亂跳，放肆又富麗，掃在有些慘白的臉上，淺彎了眼，唇角是慵懶滿足的笑意。

“太晚。”卡卡西的笑意更深幾分，把手上的外套披到我肩上，“明天有得忙吧，快睡。”

她為甚麼騙我是卡卡西讓她送來的？我對卡卡西少防備，但在本能上還是會很警戒，這杯熱可可最高溫的處所連糖都冇化，卻漫著甜味，這可不是普通忍者能做出來的事，醫護職員更不太能夠，那麼……甜味，是味道？

“冇甚麼，隻是比來腦筋出了點兒小題目。”

“你乾甚麼？”卡卡西有點慌，他有些使不上力，眉頭舒展，看著我把床頭一束豔紅的玫瑰抱來，放在他麵前的桌上，香氣立即包抄了感官，力量和認識都在被快速抽走。他看著我清算好檔案，看著我清算好地上的碎杯子，看著我找脫手術刀和他扔出的勺子收好，悄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