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醫一時怔住，不敢置信，“你，你們……”

崔神醫瞪了許京一眼，“人擱下吧。不想你娘子死的話，就去把門安上。”

語氣再天然不過，彷彿疇前底子不熟諳他一樣。許京一驚，左邊眼皮子俄然猛跳起來。

“那也不可！我不要！”元妃不顧傷勢，又踢又鬨，兩手捧著臉大哭起來。

“伉儷對拜。”

“我易容成元妃的模樣，代替她去死，如何樣？”紀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連多餘的波瀾都冇起一下，彷彿隻是平常地問他，是吃雞腿好還是吃鴨脖好，是喝雨前龍井還是鐵觀音。眼觀鼻，鼻觀心，唇邊還帶著平平的笑容。

那廂崔神醫遊刃不足地替元妃接骨，還騰出了一半心神與紀棠談天：“丫頭，你如果喜好這臉，我替你弄張一模一樣的如何？”

這時，許京也已係好了紅色髮帶，歪歪扭扭。他想著，她或許會不對勁，踮起腳來替他重新繫好。可究竟上，紀棠隻是淡淡一瞄，便瞥開眼，道：“開端吧。”

“我說的不是把你的心上人交出去，而是……”她笑眯眯地指了指本身，“把我交出去。”

“你貴為一國之母，怎可行再嫁之事？”他壓下擂鼓般的心跳，沉聲斥責。

影象中的女孩與麵前描述乾枯的女人，垂垂重合。那裡都不像，那裡都不像。隻要一雙眼睛，分毫不差地嵌在一起，清澈、敞亮，如同天上的星鬥，映照進一潭清泉中。“轟――”的一聲，他的腦海仿如炸裂，千千萬萬的碎片拚集在了一起。

崔神醫話頭未落，許京已經驀地喝斷：“不可！”

紀棠眼看許京抱著元妃出去，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奇特。彷彿是將心底的那塊腐肉，連著半顆心肝一起剮去了，隻剩下胸腔裡冇有下落的空蕩。固然欣然，卻完整冇了痛感。

許京冷冷地打斷她：“這不成能。”

“我有一個前提，你若承諾，我儘能夠代替她去死。”紀棠的視野在元妃臉上轉過兩圈，最後落到他的眼底時，唯餘含笑，“我想和你結婚，堂堂正正地拜一次六合。”

紀棠見他並不出聲辯駁，隻當他是默許了，向崔神醫問道：“可有紅布？”

她扶著額頭，憂?道：“有冇有簡樸一點的？墳場婚禮甚麼的，也太獵奇了吧！你是變態嗎？”

崔神醫詫異的目光又轉到了紀棠身上，隻聽她冷冷地說：“皇上，您彷彿忘了。你的國，已經亡了。我不再是你的皇後，更不是你的老婆了。”

紀棠咧嘴一笑，扯得身上和心上的傷口一齊疼起來，道：“那敢情好，我夫君如果見了這張臉，保不準就移情彆戀，獨寵我一人了。”

“一拜六合。”

“皇上，臣妾做了個夢。”元妃有氣有力地說，“夢見到處是可駭的活死人，您和天神一樣，手上收回雷電來，將那些怪物都砍死了。可您卻丟下臣妾，一小我走了。”

他雖空有一把肝火，但大哥體弱，如何是許京的敵手。許京輕描淡寫地一扣，便將他的五指抓下來，反手掐在他脖頸上，“你治還是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