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火坑?”唐詩橫了她一眼,這回輪到她走在前頭了。
可惜,像她們如許的人,這輩子可彆想充當甚麼好人家的,隨便看波紋吊兒郎當的模樣,即便不是出自青樓楚館,也一看就看出不是甚麼端莊人了!
見人都走潔淨了,她收回視野,想到了花期節。
陸修彷彿說過,屆時他會包下一艘畫舫,同她說好了,要帶著她同遊夜江……
憐人館個人統統人都差點跪著唱征服了好嗎!
這是陸修送來的,彆說這麼把代價連城的紈扇,便是其他衣裳金飾,更貴重的都有。他脫手豪闊,毫不心疼地將錢使在她身上,日銷黃金不知凡幾。不過幾日工夫,坊間、特彆紅街一帶,俄然又哄傳起名妓詩詩的豔名,就連一貫刻毒暴戾手腕殘暴的三皇子殿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波紋邊看邊點頭,嘖嘖兩聲直歎:“你這模樣,手上拿卷書,便可充當大戶人家的蜜斯了!本日真是失策,竟邀你同遊,豈不是把我比下去了?那些公子的眼睛,可全要都長你身上去了……”
她被勒著在打扮台坐下,被攏了鬢髮墜了個簡樸的髮髻,餘下的頭髮編了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身後。一番打扮下來,顯見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開朗清舉,龍章鳳姿,特彆唐詩現在這身材,身量七尺,婷婷而立,身姿如秋水拂動,麵靨如桃花盛開……
孟柒都在這裡了,那女配角楊連衣應也在不遠之處!
天井曬書曬衣,曬那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光彩奪目地誘人眼瞭,不時地有人路子大門而過,獵奇地往裡頭張望。
出了城門,官道直往小寒山寺,路途並不遠,可要用雙腳走路,三五裡都能把她的腿給走細了。
一起走來,她原是想好好逛逛,攤販上賣著很多討巧的小玩意兒,絕敵手工製的,看著就精美,被波紋抱動手臂往邊上一拉,她看都未看清楚就被拉著倉促行走。
她的目光實在名鐺鐺地,便是瞎子都看到了,波紋麵上微霞,揮了揮手,不耐煩解釋,隻詰問小廝。
“兩位但是憐人館的詩詩女人和波紋女人?”
城門外現在立足了很多朝晨就候著的馬車,一輛比一輛富麗,波紋蹙著眉頭尋了尋,始終未能尋到她早早定上的那一輛,眼看日頭越來越高,晚了便有些遲了,便差小廝到處去問,可有熟悉的多叫了馬車,好借與她們。
“你如何不是火坑了?有三皇子那雙眼睛盯著,你不要命地敢納個美人,保管你還冇上手拈上一拈,如何死的都不曉得!”波紋說著打趣,轉眼又繞到她身前了。
唐詩憑欄倚靠,手上一把精美的象牙柄的絹宮扇,緩緩地扇著冷風。
月升東山,清風緩緩。
波紋一大早就過來要替唐詩清算,早早地備上兩人出遊的設備,俱是非常豪華的袞衣繡裳曲裾深衣。這個節日多數看重,普多大眾都身著色采光鮮的打扮出遊,波紋又極其要強,勢要把旁人都比下去,這一身的行頭是如何都不肯講究的,說是她私底下備了好些日子了。
波紋熟門熟路地帶著她往小道裡竄,不是無人,隻是大多會聚到了大道上,她們另辟門路,走得極其順暢。
天曉得,她可冤死了!
這個孟柒,便是原文中的男配角……
這一日的憐人館把守較鬆,像詩詩和波紋如許的大牌,告假壓根不費甚麼事,何況另有陸修出麵說項,老鴇風雅地放了行,還給她們叫了兩個小廝隨身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