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這貨高居首輔,權勢滔天,天然是萬花叢中過,乃風騷情場其中妙手。
蕭青棠咬牙切齒,的確氣炸。她想不通,以往每一次比武,陸炎峰都讓她氣瘋,為何現在她到處落下風?便在她絞儘腦汁想答案時,手臂上忽一緊,下認識看去,便見絲帶層層繞著,綁在她和他的手腕上。
二人複又上山。此行蕭青棠憋著氣,便也懶得美意提示他,拉著他直往上衝,看他磕磕絆絆、麵色凝重,表情不由大好,偶爾哼上小調。
天旋地轉,蕭青棠摔得頭暈目炫,疼得淚眼汪汪,幽怨的目光瞟去,抽泣了兩聲。
她每一個字說出,陸炎峰的神采便冷上一分,在她一句話結束後,他的麵龐上猶似罩著一層寒霜,猛地捏住她的手,衝她陰沉地笑著,恰好語氣輕柔,附在她耳側,如同戀人間的私語:“你已知我雙目失明,茲事體大,莫非你以為,我會等閒放你分開?”
啪!蕭青棠一巴掌拍去, 清脆的一聲響,打斷了他的話。她麵無神采寫道:你已失明, 哪來的勇氣求婚?何況, 我故意上人了, 他比你漂亮、和順,好一千倍、一萬倍!
這個混球, 誰救了他, 便以身相許?他已出錯到這個境地了?她俄然想到, 在她下媚藥後第二日早上,他親口言說,煙雨樓的女人們各有風情,不像她那般乾巴巴無趣。
“您意欲何為啊,首輔大人?”她肝火沖天,聲音憤怒得變調,卻傲岸地揚著下巴,端倪間儘是鄙夷,“殺我滅口麼?”
在上了山丘後,兩人沉默一起往南,不到半個時候,便趕上正在搜尋他的禁衛軍。
如何能夠?當下,她眸子流轉,猛地伸手一推,本意是想恐嚇他,但不料他反應極快,反手將她拉住。彼時,二人正在上山途中,這一推一拉之下,便雙雙滾落下去。
陸炎峰目光安靜無神,雙眼微顯機器,其內毫無波瀾,冷冷問道:“不裝啞了?”
她眉梢飛揚,眼裡直冒細姨星,又歡暢寫著:高大、俊美,風神情度無雙,待我和順體貼,我又馳念我家陸哥哥了。
蕭青棠擺脫開來,歪頭有點迷惑, 又在他手心寫道:如何?
蕭青棠瞪了他半晌,轉了轉小拳頭,好想給他來一拳。但轉念一想,男女力量差異,真惹怒了他,她必定也得不了好,隻能哼唧兩聲,鄙夷道:“你未婚妻真不幸,竟然趕上了你,人生之不幸。”
【“陸小公雞公然認出我了。”蕭青棠嘖嘖出聲,眼彎如新月,“怪不得上一刻守身如玉,下一刻躺平任我摸。”】
蕭青棠笑容盈盈,緩慢寫道:正巧,他也姓陸,名為祿碌。
【“把腦袋往石頭上磕一下,便失瞭然,未免也太偶合。”蕭青棠摸了摸下巴,語氣意味不明,“實則,男人的謹慎思啊,也不能以常理揣摩。”】
“鄙人,鄙人已有未婚妻,不日便會結婚。”陸炎峰目光冷酷,字字句句有理有據,“鄙人猜想,女人必是形貌醜惡,纔會躲在山林不敢見人。女人言行放浪、大話連篇,證明心靈有瑕,如此表裡皆不善,必難以嫁出去,此平生會在深山老林孤傲終老。”
“不及你將來的夫君不幸,趕上你,人生之大不幸。”陸炎峰冷冷辯駁,緊皺著眉,氣味暴躁不安,說出的話似含著冰渣,“走,擔擱甚麼,當即出發回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