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秋喘著氣,紅著一雙眼,在月夜下,閃著妖異的色采。她淚流滿麵,腦海裡閃現著,滿是陸炎峰的身影,但她的人,卻撲向保護首級,笑下落淚,問他:“你想要我麼?”
“那便是愛得不敷深。”蕭青棠賊兮兮笑著,抱著他的腰,仰著臉問道,“我們下個月便結婚麼?八月十五中秋,恰是花好月圓之時。”
保護首級於心不忍,勸道:“蜜斯看開點。”陸府高低,誰不知她的心機?何如公子冷情,才子一番情義付諸流水。
書房四周,有重兵扼守。幾十名保護驚詫,眼睛瞪得極大。那是他們不近女色的冰臉公子麼?抱著一名女子,正大光亮走入書房重地?一時候,保護們難以置信,直覺得是幻覺。
陸炎峰坐在書桌前,還是抱著她,斜斜瞥去一眼,輕斥道:“你要不要臉?一個女兒家,整日把‘喜好’和‘愛’掛在嘴邊,知也不知羞?”
“少轉移話題,本公主問你,是否愛上我了?”蕭青棠不依不饒問道。
但是她一轉頭,便見陸炎峰已展開眼,正似笑非笑地看她,嚇得她忙合上奏摺,換了一本唸叨:“啟奏吾皇,當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首輔居功至偉……”
蕭青棠頓時發笑,懶懶窩在他懷裡,蹭了個舒暢的位置,笑靨如花,一手握奏摺,一手執筆謄寫。她眸子兒一轉,唯恐天下穩定,賊兮兮補了句:大奸臣正看著你呢!
他去得急, 回得也快, 蕭青棠剛用完晚膳,在院子裡漫步,彼時銀月初升, 銀芒灑落人間。
二人嬉鬨著,倒是溫情纏綿。蕭青棠遁藏,不時尖聲叫著,忍著笑張牙舞爪道:“我要吃葡萄,你給我剝葡萄,陸炎峰,若不想被休,速速給本公主剝葡萄!”
她念著念著,麵龐古怪,戳了戳陸炎峰,強忍著笑道:“誒,有人在彈劾你。”阿誰上奏的忠臣,雖是一心為皇族,但缺了點腦筋,白白送人頭。
“好,持續念。”陸炎峰蕭灑放手,複又閉上眼,在她抱怨著唸完後,才又向她摸去,微含笑意道:“現在便能了。”
保護首級沉吟少頃,便抱拳道:“蜜斯,請。”
陸炎峰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暗淡深沉,安靜道:“你有孕在身,仍要勾引我?”
“我念,你寫。”陸炎峰閉著眼,嗓音慵懶微啞,“下回上奏,先帶上腦。”
見此,蕭青棠叨咕兩句,便翻開奏摺,屋內點了十六盞燈火,亮堂堂如白天。她輕聲唸叨:“啟奏吾皇,當今權臣陸氏當國,皇權式微,臣痛心疾首,現已聚有誌之士……”
“夜深天寒,老夫性命我送些湯,給大人暖暖身。”江以秋和顏悅色道,聽著屋內的聲音,望著那投射在窗紗上的影,她的心一陣收縮,手緊緊攥著。
“抱了我一起,也不見臉紅氣喘,身材真不錯。”蕭青棠讚道,腦裡頃刻閃過一幕,臉頰飛上兩朵紅霞,眼中閃著細碎的星光,“但你親本公主時,彷彿亂了氣味。誠懇奉告本公主,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蕭青棠看呆了, 見他伸脫手,下認識握住,朝他盈盈笑著。她忽調皮道:“都處理了麼?”
偏在此時,有幾人緩緩而來,為首者,恰是江以秋,現在陸府的義女。她領著四名小丫環,目標很明白,直奔書房,但被門口保護禁止。
陸炎峰點頭, 暖和道:“陸府雙喜臨門,娘收義女, 我娶妻。明日對外宣稱, 因下人們誤傳, 錯讓人覺得是我娶江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