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頭,元武扔下銀河的爛攤子,顧不得這場非常,究竟去了那裡?
“吼甜,吼、吼吃。”小童大口嚼著,話都說不清。
“恰是。本尊探得,天帝受重創,正躲鄙人界。你趁此銀河眾多之際,從各閘門出去,尋覓天帝蹤跡。”
“那毒酒是太上老君讓本帥給你的。”若水眼睛紅了,看著霍水仙,彷彿能看到她靈魂深處的艾蓮仙妃,“艾蓮,我不該讓你去的……這些年,我一想到你死的那一刻,我、我……”愛上那人的那一刻,是她死的一刻,誰更慘一點?若水分不清敬佩慚愧垂憐,哪一份豪情更多一些。
若水領命,冇有永久的仇敵也冇有永久的朋友,隻要永久的而好處。他起家欲走,聽到那阿修羅主在他身後低聲道:“艾蓮……永久都不會返來了。”他鼻頭一酸,胡亂揉了揉,舉頭挺胸朝閘門外走去。天族有傲骨,無需躲人後。
被喚作珊珊的小童喜得咯咯直笑,饞得催他快去做。元武將那小枝梅花簪在珊珊頭上,拉著她的手,往食膳房走,父女倆一模一樣的高鼻子,薄嘴唇,姣美得很,惹得門路兩邊未開的梅花紛繁怒放。
緋衣仙妃一曲紅綃鶴舞,纖手端毒鴆,步步生蓮敬獻禦座前,薄唇吐奪心咒,隻盼取了負心郎性命。北極帝君端起酒杯,冒充喝酒,屠魔斬從左手如雷電,將肥胖美人扔出殿外。殿內溫馨,無一絲聲響,那些人究竟在想甚麼?盼著狗咬狗一嘴毛?
元武喃喃道:“她返來了?”
若水聽不進她的話,隻看著霍水仙嘴唇一開一合,彷彿在說著甚麼,恰好甚麼都聽不到,他拍著耳朵,急道:“聽不到,聽不到……錯了、錯了,不該該讓她去的,應當是本帥,本帥算甚麼男人!
“小孩子家哪有那麼多為甚麼……嘗一口。”
霍水仙靈敏地發覺到若水語氣中的煩惱,她溫和了語氣,放出媚態,開釋出與艾蓮相差無幾的氣質,道:“若水元帥,三千年了,你當今完整臣服於北極了?”
“好!爹爹最好!”小童嘴裡包著糕點,腮幫子像個小鬆鼠,清澈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雜質。
“你如許,真像你娘小時候。”元武笑得暖和,似是北極可貴的陽光,“你爹好嗎?”
霍水仙瞥了他一眼,若水認識到,剛纔如果說錯了一個字,現在已成了那刀下亡魂。
元武見她好幸虧此,心中結壯了大半,一把抱起,取出一隻梅花,笑問道:“珊珊,吃不吃梅花冰糕?”
小童驚詫地半張著嘴,含混不清問:“為、為橫莫?”
“艾蓮仙妃冇能殺了你們的帝君,她死了,你這天族,不歡暢嗎?”霍水仙又問,拇指按在破雲斬上,表示它稍安勿躁。
無他,北天門外,梅花開了。第一縷陽光下綻放的梅花,用來做冰糕,味美極了。他看到銀河倒流,滂湃大雨,想到他一哭就天下遭殃的小師妹,想要好久前的一名故交,又想到了一個鬨著要吃梅花冰糕的小人兒,便急不成耐地去采了梅花,趕回曾經的仙府。
……
“你娘之前喜好吃,爹爹常做。”元武替她攏了攏領口,怕苦寒之地的北風灌出來。
“她不是死在你們麵前了嗎?你們都恨北極,恨他謀朝篡位,最後卻還是阿誰荏弱的妾妃端了第一杯毒酒,你們真是君子。”霍水仙說的安靜,彷彿阿誰慘死的人不是本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