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偷偷昂首打量了這兩人,心中犯嘀咕,嘴裡道:“我們哥兩個找了幾天都找不到人,深思著既然娘子是見了高衙內纔不見的,就跟上了高衙內。那高衙內去了百花苑,去內裡要尋一個甚麼貌若天仙的女人,傳聞前兩天也去了冇找到,好一番鬨騰,虧那百花苑老鴇子背景深,這才保了下來。本日是高衙內的五日之期,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一大幫子人進了百花苑,就冇再出來,內裡有冇聞聲甚麼大動靜,我們就猜……猜……”
高衙內是個說乾就乾的實乾派,他扒開重重的人群,撞開無數的肩手肘,蹦到霍水仙麵前,拿扇子挑著霍水仙的下巴:“小娘子,可偶然候與哥哥去茶館供飲清茶一杯?”
“讓開,還用你說!”說這話的真是高衙內帶著他的一幫虎倀。這高衙內是大奸臣高俅的養子,好色成性,調戲女子,前些日子為了獲得教頭林沖的老婆,攛掇著高俅害了林教頭,刺字放逐,更是半路派人奪其性命。隻可惜林沖之妻張氏是個忠貞的女子,躲回孃家,不肯出門一步,這才斷了動機。本日他在闤闠中一眼瞥到霍水仙,被迷得神魂倒置,一心想把這小娘子強搶歸去。
武鬆見他哭,心中又酸又苦,轉念一想本身好歹也是江湖中人,如何能這般婆婆媽媽,當下做了定奪,待找到嫂子,給哥哥一個交代,回了陽穀縣,他就從哥哥家搬出去,落個平靜。他握了握拳頭,語氣生硬地問那小廝到底如何回事。
“衙內,你看那小娘子,真是標緻啊!”
“恰好。”霍水仙話音剛落,摺扇因兩人的力量相錯,“啪――”斷了,一點竹屑濺到高衙內臉上,他裝模作樣“哎呀”一聲,撲身上前想要抱住霍水仙。霍水仙胡蝶般貼身旋疇昔,衣袂紛飛,繞到高衙內身後,對著他的後腰眼,使了靈力猛地一踹,高衙內摔了個狗吃.屎,滿麵怒容翻過身來,卻見霍水仙捂嘴一笑,對他奸刁地眨了眨眼,半是含嗔半是嬌俏。
潘弓足本來都做起來了,聽他這麼一說,責怪道:“呸,我覺得有弓足的動靜了呢,誆我!”轉過甚又倒下了。武鬆心中升起一股心傷,從小對他珍惜有加的哥哥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結婚不過一年的嫂子擔憂受怕,茶飯不思,貳心中也不歡暢了,將茶飯重重放在桌上,背對著潘弓足。
活見鬼了?不成能,這大庭廣眾朗朗乾坤的,定是女仙。但是……百花苑,這是……妓.院啊,高衙內心裡有點不舒暢,畢竟他是個有職業操守的地痞,隻喜好乾清乾淨的良家婦女。但是,見不到她的確百爪撓心啊,高衙內足下生風,帶著主子直奔百花苑。
高衙內坐在地上,傻笑道:“踹得好,踹得好。”這小娘子力道好大,腰痠得緊,“是小生孟浪了。”高衙內站起來裝模作樣地作揖。四周看熱烈地都圍了過來,霍水仙不美意義地低下頭,特長招了招,高衙內大喜,趕緊把耳朵湊疇昔。
“有空來百花苑尋我。”一股蘭麝之香掃太高衙內的耳旁,高衙內喜不自禁想要伸手抓住伊人,那婦人卻回身走了,法度輕巧,轉眼就消逝在人群中。
潘弓足心中更是酸楚,大仙兒扔下爛攤子跑了,武鬆也不像之前那樣情願和他靠近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高衙內那隻把著摺扇的手隻感覺有千斤重壓下來,但是不敢再美人麵前跌了份,額頭滴汗,拿兩隻手往上抬扇子,咬牙對峙道:“恰是相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