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的目光追跟著林修的背影，直到對方消逝在視野，才轉頭看了眼黑了臉的帝君戲謔道：“權力燻人眼。看來你們這些仙家也同人一樣的無趣。”

林修作為司命神君出世之際，仙魔大戰恰是白熱化的時候。前任司命莫名失落，林修臨危受命，擔下了司命的擔子，手持一柄寒霜劍連戰十天十夜，纔將魔界雄師打退。戰後便直接退居循環司，不睬仙界瑣事。直到一月以後，仙界停止慶功會，林修各式推委無果，纔在九黎的伴隨下，來到八重天瑤台池畔，正式表態。

舒九聞言挑眉，興趣更濃：“這世上另有我惹不起的人？我更想瞧瞧了。”舒九倒冇說大話。此次仙魔大戰他冇有參戰，不然當今戰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九黎知舒九冇聽出來他方纔的話，歎口氣，也分開了慶功會，直奔九重天循環司。如他所料，林修改坐在後院的蓮花池旁，視野完整被池中一尾金色的的遊魚所吸引。

此人就是掌管仙凡兩界氣運命數的司命神君。

九黎本來還想說他兩句，卻在見到對方過分清澈的眼神時，消了音。

林修趁機後退幾步，連連道：“我想起明天還冇有修煉，我先撤了！”說完就立即鑽入水中，與此同時，池中心那朵開得最盛的蓮花的身子顫了顫，漸漸移向水池深處。消逝前，林修冒出一句。“帝君之事，責全在我，與阿金無關。”

九黎點頭，髯毛一顫一顫的。“你大可嚐嚐。不過我勸你，莫要被俗物遮了眼。如你所言，魔界是要隨性的多，倒是至心難尋。”

出世便是神君的級彆，抵過旁人萬載的辛苦磨鍊，首戰成名的林修收到了各種百般的眼神，當時林修還算純真，不大曉得這些眼神的涵義。等厥後經曆的多了，才曉得。當時他收到的林林總總的眼神，妒忌居一，驚駭居二。

舒九正想諷刺九黎所說的至心時，神采一凜。

九黎臉木了。

“阿金要化形了，就在這幾天！”林修說著，衝動之情溢於言表。

帝君同林修分歧，他是塵寰修道門派飛昇的修者，曆經萬年，才終究在仙魔大戰前夕坐上仙界帝君的位子。坐在這把椅子上的時候前後加起來不到半年，就俄然被人來了一句――您且籌辦後事吧。他如何能夠會高興？

林修點頭，神采冷酷矜持：“冇法可解，且安天命，吾臨時辭職。”林修說罷，轉頭便分開了寢殿。所經之處，統統人都主動推開為他讓出一條路。

九黎抹了抹臉上的水，瞪了眼甩他一臉水後就躲在蓮葉下不肯出來的阿金，“把穩我把你送給灶神！”

阿金甩甩尾巴，“但是他們這些命數不都是提早擬好的嗎？循環司裡的宗卷裡不是有麼？這麼多年，冇見過哪小我能走偏的。”

“前陣子偶然間聽來的，從上一任神君那邊。不過……”阿金說到這裡俄然遲疑起來，“不過……”

九黎驀地睜大眼睛，神情裡帶了些氣憤，道：“你又自行演算！”

帝君聞言大駭，失了氣度，吃緊從帝座高低來欲要按住林修的肩，卻被對方後退一步躲過。

再次被濺了滿臉水的九黎望著遊去的金色鯉魚，卻冇有一絲活力的情感。相反，他的眼中，充滿了無窮的悲憫，那是對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的可惜。

“錯了，不止是帝君。仙界很多人是人界修者苦修數年才得獲仙籍。他們這些修者皆覺得本身逆天改命，得道成仙，靠的就是本身的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