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思忖間落下一子,狀似隨便道:“棋者,需有敵手方可成局。鄙人一向在獵奇,若天道為下棋人,萬物為棋子,誰是他的敵手?”
日出日落,潮漲潮汐,棋還未完。
迦葉這時已經規複了平常的浪蕩性子,他點了點戚肆遙的鼻子。眉眼裡都是不成思議。“我曾覺得,舒九那小子纔是世上最黑的,卻不想。如許一小我,也有被人操縱的時候。”
戚肆遙剛要炸毛,迦葉便已經後退到幾尺開外。“其間無事,貧僧先行一步。”戚肆遐想追,卻隻看到他的背影。
舒九頭也不抬,懶洋洋問:“甚麼?”
說罷便趴在林修身上不肯起家。
“冇甚麼,隻是前幾日纔有所感悟。有人早在千百年前,便動手佈下一個大局,連天道都被瞞住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留一線朝氣。鄙人曾覺得,中間是抓住了那一線朝氣。可……”迦葉點頭,不再說下去。他修煉到現在,已經數百年未曾促進,剋日又被天道所惑,便想到了林修。但是看到他,他又有些躊躇,終究閉了嘴。
林修笑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林修任他行動,半晌,才道:“阿九,有一點,你是不曉得的。”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林修轉頭望了一眼,“下雨了,阿九。”獲得的是舒九不滿的啃咬。林修‘嘶’了一聲,視野重新回到舒九身上。
迦葉攤攤手,“你真無趣,比我還合適當和尚。”
舒九的行動在這一句話以後戛但是止。他昂首,悄悄地,對待珍寶似地,親吻林修的唇。林修輕柔的迴應,室內的溫度在一點一點降低,一室春意。
林修忽地扯出一抹笑,高深莫測。“循環司司命神君,是向來冇有命定之人的。”情愛是一種束縛,沾上了以後便多少會儲存私心,以是司命神君,是不會有愛人的。
林修不置可否,“此話何解。”
林修盯著棋局,麵色穩定:“大師想說些甚麼?”
舒九看著看著,俄然笑了,如罌粟般誘人。他的眼睛變成暗紅色,手指不循分深切林修領口,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的釦子,低頭悄悄啃噬身下人的鎖骨,眼神迷醉。
戚肆遙完整不懂他在說些甚麼,可迦葉卻不籌算解釋,笑眯眯的,像是偷了腥的貓。“你的仆人,原司命神君,果然不錯。托他的福,貧僧前些日子的猜疑一掃而空,境地已然更上一層樓。可惜,恰好收了你這麼個笨伯。跟了林修幾千年,還是冇甚麼長進。”
緊跟著,迦葉也開端落子,一時候,除了落子聲和空曠的山風,再無一絲聲響。
林修安撫的摸摸它的頭,對迦葉說:“過往之事,多說無益。若大師有所存疑,去循環司藏經閣三層看看吧。”說罷遞給迦葉一枚玉石,“憑此物,中間可進入藏經閣,但僅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林修嘴角的弧度未變,任他看。
如林修所說,他早已經不是甚麼天界的司命神君,而是林修,他舒九的戀人,林修。這人間在冇有甚麼東西,能反對他二人,就算有,他也會拚儘儘力將其扼殺。
林修拱手,“求之不得。”說罷執黑先行。
一句話就填滿了舒九空落落的心臟,他上前從身後擁住林修,頭埋在他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你肯想起來了。”
舒九返來時,林修改在沙發上看書,淺淡的燈光籠在對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見對方返來,抽暇昂首,“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