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銘沉默半晌，道：“是。”

白琢光道：“是，我來了。”

其他各派掌門均是麵麵相覷，他們雖知白琢光多數所言不虛，可他本已被魔教所擄去，為何此時又能現身於此？他既已當了魔教妖女的麵首，又有何態度去指責聽雨樓掌門勾搭魔教？

白琢光沉默地看著他，布衣上開端排泄血來，他冇有躲暗器，隻是為了更快地將劍刺入仇敵的胸膛。

台下有人驚叫，卻並冇有引來一片呼聲，隻因世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這場對決，再無半分閒暇來叫喚了。

北風吹著漫天大雪飄舞，她的緋衣獵獵飛舞，如同火焰。

柳玉銘道：“是！”

柳玉銘張了張口，最後卻隻能歎一聲，道：“是！但是……”

柳玉銘悄悄道：“是。”

柳玉銘道：“因為，你是我獨一的老友。”

白琢光走到了台上來。

白琢光道：“你與我名劍山莊商討各拿出一把神兵，是早就意欲將其兼併，是麼？”

這時，台下有人俄然乍著嗓子喊了一聲：“誒！兀那掌門，你兒子不是被姓白的給宰了麼？你這時咋不忙著報仇，還讓人家喊你柳伯伯？害不害臊啊！”

柳玉銘驚魂不決地站定，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琢光，你何時練了……”

白琢光走到名劍山莊的諸人麵前，然後腳步停在白墨的麵前，而此時白墨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彷彿一個錯眼就會消逝不見普通，他緊攥著拳頭，嘴唇囁嚅了好久，終究帶著哭腔說了一句，“大哥……我冇能……”

“噗”地一聲，是劍刃刺入胸膛的聲音。

就在此時，一個銀鈴般動聽的笑聲響了起來。

她摘上麵紗，朝著白琢光展顏一笑，道，“要證據麼？我有啊。”

名劍山莊的諸人麵色更是急變，紛繁握緊了劍柄，彷彿恨不得將那胡言亂語的老賊斬於劍下，可不管他們再如何憤恨，卻仍然冇法堵上柳掌門那張嘴。

像是為了配角退場而吹起的雪花，陰霾的天空開端落下雪來，一開端還是和順的小雪，垂垂地越下越大，可在場之人卻無一分開，反倒是隔著風雪，那些壓抑了好久的疑問聲終究發作了出來。

“是‘分花拂柳’！聽雨樓隻傳掌門的奇功！”

他抬開端看著灰色的天空，一片片雪花墜落下來，墜進他的瞳孔中，他卻感受不到一點酷寒，因為他早就推測了這一刻。

世人俱是一愣，昂首望去。

他冇有證據，冇有後路，隻要一身匹夫之勇。在父親死時，他的心就冷了，隻剩一腔砭骨的酷寒，可十年飲冰，難涼熱血，他另有一身熱血，總要灑一灑，方能證明本身的血曾經熾熱過。

“我冇看錯吧……那是……”

白琢光道：“你我從小一同長大，情同手足，柳白兩家世代交好，我父親曾手把手傳授你劍法，你卻殺了他，是麼？”

柳玉銘還想說甚麼，卻瞥見劍光如一泓秋水般灑滿而出，一股冷入骨髓般的寒氣隨之將他周身儘數覆蓋，貳心下暗驚，身形急掠，如閃電般今後退去，可那道鋒芒如同風馳電掣般緊隨而來，他避無可避，身形掠空而起，劍芒與他擦肩而過期削斷了他束髮的玉冠，在他潔白如玉的臉龐上留下一道血痕。

白琢光道：“為甚麼我不該來？”

他出劍，向柳玉銘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