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翻個白眼,道:“能做到的都是聖賢了,你看下頭那些風雨裡討餬口的泥腿子哪個能有這類情懷?再說劫富濟貧,那些被劫的‘富’是招誰惹誰了?”
碧落驚詫道:“宮主,你這是甚麼意義?”
白琢光咬著牙,死死閉上眼,試圖對她的話語不予理睬,可她的那些話卻如字字誅心般,鑽進了他的心間,彷彿讓他渾身的痛苦更甚了幾分,他幾近是從唇齒間擠出了幾個字,“……你……不是……她……”
……
安凝像是想出了甚麼極好的打算,眼角眉梢都透著對勁,道:“我隻是想了個很風趣的結局。”
這時那些武林人士也趕到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卻俄然看到方纔神勇非常的白少俠痛苦地跪在地上,而阿誰妖女則風輕雲淡地立在一旁,見狀滿腔的氣勢頓時泄了一半,隻是揮動著兵刃七嘴八舌說著:
魔教滅,神兵出。
……
更成心機的一些事。
安凝看了他一會兒,俄然反手劍柄遞到白琢光的麵前,劍鋒向著本身,“你不是想要殺了我麼?你曉得,固然聽雨樓是幕後教唆,脫手的還是幽冥宮,禍首禍首是我,現在殺了我吧,為武林除害吧。”
白琢光呆住了,他下認識鬆了手,劍再次落在了地上。
可這江湖上,有點傻氣的人已經未幾了。
聽聞他明辨忠奸,從未曾看走過眼。
碧落隻覺宮主行事問話愈發古怪,竟是完整跟不上她的節拍,隻好摸索道:“懲惡揚善?除暴安良?”
安凝幽幽地歎了口氣,道:“哄人騙久了,可貴說一句實話也冇人信。”說著,伸手悄悄撫上劍鋒,往身前遞了一寸,就如許紮進了胸膛中。
白琢光道:“你又在耍甚麼詭計?”
他這句話讓安凝猛地愣住了。
待他們先拚個你死我活,我再上去渾水摸魚也不遲!先在後掠陣,壯壯膽色便可!
因為那一劍的去勢硬生生滯澀在半空中,在她身前一寸處停了下來,隨後“鏘鋃”一聲,寂然地掉落在了冰雪與灰凡間。
雪花碎,北風裂,一柄細細的劍破開了幾近固結成冰的氛圍,來到了她的身前。
“交出吹影刀!鏤塵劍!”
北風吹拂著安凝漫天飄散的髮絲,不知何時,她的手上正拿著一根玉蝶流蘇簪,手指悄悄在玉蝶上扣著,她笑眯眯隧道:“白少俠,還是熟諳的配方,熟諳的酸爽,還記得含笑半步癲的滋味吧?”
……
白琢光驀地抬開端,暴起向她撲來。
名劍山莊得吹影刀、鏤塵劍之勢,又挾誅殺魔教教主之威,孤鸞劍白琢光名譽大振,一舉登頂,號令武林,莫敢不從。
她感覺這個結局真是好極了,非常合適她的美學,因而她想說些牛逼哄哄的話來烘托氛圍,比如“人生啊真是孤單如雪”之類的話,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她也感到一陣悵惘。
“那……宮主的意義是……”碧落心想這叫甚麼事兒,底下武林樸重在勾心鬥角你死我活,腦漿子都要打出來了,自家這位魔教頭子竟然另有閒工夫和本身一本端莊地會商甚麼是俠,傳出去倒也真是聞所未聞,令人大開眼界。
全部浩浩武林,號令著,沉默著,旁觀著,卻無一人敢上前來。
安凝收起了玉簪,背動手,饒有興趣道:“是呀,冇有給你解毒——哦,說是毒都是騙你的,那是一種蠱,子蟲寄在你的體內,母蟲則宿在玉簪中,常日裡隻要不去刺激母蟲,你體內投止的子蟲便不會發作,而隻要我叩擊玉簪,天然就是現在如許了……提及來你還是太粗心啦,白少俠,你下山後蠱毒從未發作過一次,我給你配的藥都是清熱去火的……你卻思疑都不思疑一下,還滿心覺得解了毒了……騙你如許的人,也太冇有應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