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笑,感覺小榮子更加敬愛:“那就依小榮子的,賜賚提鈴吧。”
踹了兩腳,猶不解恨,他唰地抽出身後侍衛的長劍,向舞姬的屍身刺去。
薛瑾哼唧了兩聲,這纔想起,帝王起居注也不是想記就記的。
文淵殿的偏殿裡,那兩個宮女早被太後身邊的宮人拿下,有美意的宮人給她們披上了衣裳,但是她們脖頸裡的點點梅花,映著白淨的肌膚,分外顯眼。
薛瑾設想了一下秦央穿戴透露搔首弄姿的模樣,搖了點頭,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還是算了吧。”
榮公公俄然開口說道:“太後還記得提鈴嗎?”說到這裡,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儘是希冀。
秦央眉峰一挑:“搔首弄姿?”
這件事就此揭過。薛瑾想不明白那兩個宮女為何會成為磨鏡。真是她蕭瑟她們太久了嗎?她模糊猜想她們是被人算計,但是她又不肯意深想下去。她能做的,隻要謹慎翼翼,極力護住身邊的人。
二皇子已經驚叫起來:“父皇,謹慎!”
秦央神采微紅,很快規複了常態:“殿下談笑了。”他凝睇著薛瑾,彷彿她就是全天下:“央會永久陪在殿下身邊。”
榮公公道:“老奴但是親眼所見啊,這兩個小蹄子,真是丟了壽寧宮的臉!”
話音剛落,薛瑾衝口說道:“太後不要!”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舌尖,不是說好了低調不惹事的嗎?
榮公公趕緊上前攙扶著太後,連聲說道:“太後,您彆起火,為這類肮臟人活力,不值得。”
孫姑姑端端方正地跪好:“是奴婢的錯,本來太後指的女人,是極好的。到了這裡才……”她咬了咬牙,又道:“太後容稟,實在是太不堪入目,恐汙了您的眼睛。”
薛瑾點了點頭,淫.亂後宮,能留下一條命,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玄月,千秋節,帝後調和,後宮敦睦。大皇子保舉的舞姬在殿前翩翩起舞,極具異域風情。
她隔座的二皇子向她舉了舉酒杯,笑道:“三弟不賞識這跳舞?”
二皇子卻拉住了他:“大哥無需起火,父皇母後安然無恙。查清背後主使,緝拿翅膀,庇護皇宮的安危,纔是我們應當做的啊。”
薛瑾憂愁忡忡,跟在兩個皇兄背麵打理。
薛瑾思路萬千,麵上倒是一片恭敬,她跟榮公公一起攙扶著太後。那兩個女人,約莫會遭到很嚴峻的獎懲吧。
大皇子出宮建府冇多久,府裡的仙顏姬妾可很多。傳聞他挑女人的目光非常好,難怪他保舉的舞姬媚而不妖,姿容絕代。
“嗯?”太後聲音淡淡的,彷彿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吼怒而來。
秦央這纔對勁地笑了。
他眼神專注,教她莫名地有點臉紅,她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冇有就冇有吧。”她悄悄扶額,如何會俄然感覺這個小寺人蠻帥的呢?太荒唐了!
太後歎了口氣,還未說話,榮公公就哭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太後,三殿下真是個孝敬的孩子,老奴,老奴……”
六月,天子在太後的家宴上暈倒,經太醫診治,說是天子積勞成疾,鬱結於心。天子養病期間,命已經成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共同措置部分政務。三皇子已虛歲十六,天子大手一揮,命其幫手兩位皇兄。
秦央非常聽話,對她曲意溫存,甚是照顧。薛瑾內心打動:“秦央真是長大了呢。”常常她說這些,秦央都隻是悄悄地看著她,彷彿內心有千言萬語,卻恰好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