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和燕綏一起去找他孃的骸骨，燕綏卻冇有承諾，讓他今後彆再想已故之人，好好做個天下第一，好好練武。冇有親人就無所害怕，就不會有敵手了。

冒然殺了李崇不是甚麼好主張，這個位置總要有人坐上去，一旦空了，就會激發朝廷大亂。但有一個彆例能夠處理，就是重新找一個權勢相稱的人頂上去。

黎安不知燕綏是在說他，還是說本身。

羽士撲滅了香，白煙嫋嫋升起了，漸漸地彌散在空中。

他雙膝一軟，跪在了燕綏身前。

好久今後黎安和陸子穆去了鬆年崗，黎府遺址旁的草已經長到了及膝高，黎安冇有在後院見到墳頭，也冇有見到燕綏。他再去亂葬崗，終究在一棵樹下，找到了燕綏的劍。

皇室的祭奠天然不能像陸家那麼隨便，花消也非常龐大。

陸子穆動了動眸子子, 視野在高台上的金酒杯上打了個轉。台邊是千斤重的巨鼎, 幾個羽士打扮的人跪坐在四旁，神神道道地念著些甚麼。

“這……”羽士閉眼喃喃了甚麼，忽的沉聲道了句，“不是祥兆。”

“想不到燕賊你也會耍這般心機。”宋易嘲笑一聲，手腕一轉，扒開了抵在本身劍麵上的劍尖。

一人拍拍他的肩頭，笑道：“哎喲，陸家失勢了，陸少爺你就冇時候理我們這些酒肉朋友啦？”

李崇挺著肚子, 站在瘦瘦巴巴的年青天子身邊，他一身繁華態, 倒襯得中間的天子骨瘦如柴, 一臉病色。陸子穆再今後看, 果然看到侍衛打扮的宋易站在李崇身後的不遠處。

年青天子訥訥地點點頭，神采慘白，勉強笑著拍了拍李崇的肩，道：“幸虧有李大人在這。”

這他倒是有所聞。鼎中盛有淨水, 祭奠開端, 羽士會將天子的少量鮮血倒入此中, 等候上天奉告來年國中會產生的大事。

他爹忙著在商界宦海裡打轉，祭神都是他娘籌辦的, 他也就偶爾去上柱香……陸老爺不太信神靈之事，但在外還是得裝模作樣地辦理一下, 在家裡的祭奠能多隨便就多隨便, 歸正這麼多年也冇甚麼報應。

“我本就冇籌算出去。”燕綏擋住宋易的劍，“死前拉上宋家的下代掌門，倒也不虧。”

陸老爺冇有野心，但有手腕，陸子穆前來都城不但僅是插手李崇的宴會，更是為了皋牢宰相黨的權勢，製止以後的局勢不受節製。

這番一想，李崇微微偏過甚給了宋易一個眼神，便跟著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