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門中草木碧綠,最是惹眼的就是那一片猩紅的薔薇花,密密匝匝,胭脂紅厚重的彷彿連天涯嫣紅的暮色都壓不住,苦澀的氣味直叫人沉湎於此中,再難自拔。此片薔薇還是本身在此處之時,馬文才特特讓人移植而來的,未曾想五年已逝,薔薇還是,果然應了那物是人非之語。
“跟我來,自是將他留給你親身處理的。對了,錢塘縣令與主簿二人都在,你可聽其一言。”
“喵喵喵~~”懷中的貓兒朝著馬文才細細叫了幾聲,如祝熙之普通朝馬文才點了點腦袋,隨後又噌會祝熙之的懷裡去了。
看來二人一眼,祝熙之斂下端倪,讓人難以看清其本意,隻低聲道:“往裡頭去說吧。”
“熙之你若老是這般絕望,叫我如何是好?”馬文才略有些不滿的感喟道,不過複又笑道,“林淑媛一事倒是叫我好生欣喜,未曾想他們幾個常日裡慣會鬥雞嘍囉,辦起事來倒是半點不含混。”
“好,我承諾你。”
“倒是好骨氣,也有自知之明。桓玄此人多疑,再者你不太小小年紀,恰是心智不堅之時,想來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馬前卒,自是甚麼都不會曉得,我亦是未曾希冀你會曉得甚麼。”祝熙之挑起一抹讚美的笑意,不過隨即而逝,代替的是冰冷的殺機,“然,我縱是賞識你現在的勇氣亦不會放過你,隻因如果放了你,那麼會死的便是我們,我可不信你不會重投桓玄。不過,我倒是能夠叫你死的痛快些。”
亦步亦趨往祝熙之那邊而去,二人相對而坐,呷了一口水,馬文才暴露一個對勁的笑道:“她既想要了我二人的性命,所謂無毒不丈夫,我自是要比她狠的,便叫她生不如死。柳宣吃緊急聽她操琴自是我叮嚀的,而那位與她歡愉好久之人亦是我找去的,至於她為何會成那般放浪形骸之態,熙之定是曉得那五石散服從的。我不過抓了她身邊阿誰去官府報信的小小侍女的弟弟威脅了一番,就讓人乖乖替我買了五石散送到了她家娘子口中。服了五石散,你覺著她能有半分復甦,還不任人施為。至於阿誰小侍女麼,早早和她弟弟一起接到馬家了,保準誰都找不到。”
祝熙之走近那小僧,三步之遙時候便停下了腳步,倒不是祝熙之嫌棄其肮臟而不敢靠近,而是那小僧緩緩展開了眼睛,麵上毫無懼色,隻裂開嘴笑著說:“我不過是個被派於大師身邊的小卒,隨時可棄,甚麼也不知,你們要殺便殺吧。”
“顏缺見過熙之郎君!”錢塘主簿顏缺一見祝熙之當即施禮,不複常日狷傲之態,倒是尊敬非常,“郎君來此,可為那出售郎君的小人?”
頓覺好笑,這貓兒倒是成精了,祝熙之摸了摸它的腦袋,忽又問道:“那我們於靈隱寺之處又是何人泄漏了?此人若不抓出,便如魚骨在喉,實在難安。”
望著窗外之景,祝熙之隻覺著有些許熟諳,待到馬車停下之時,已然呈現於麵前的便是馬家昔日於錢塘的宅子,雖馬文才之父已然不再此處為太守,然這宅基還是在的,未曾有一點荒廢之景。
“你真籌算依他們之言行事?”摟著本身的身後之人將本身的髮帶解開,青絲披落,悄悄吻著本身的發頂,寵溺之意不言而喻,不過一個晃神本身已經在榻上了,穩穩坐在馬文才懷中,將頭靠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