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悄悄瞄了馬文才一眼,祝熙之低低的笑開了,好久才道:“林娘子端莊和順,他倒是再暴躁不過的,林娘子琴技超然,他倒是五音不全的,林娘子德藝具馨,他亦是讓人哭笑不得,可貴體貼。”
現在祝熙之雖是笑著,倒是如那天國勾魂使者,隻一眼便覺心驚肉跳,盜汗淋漓。
“誒,甚麼?”馬文纔有些奇特,非常可貴熙之會如是正視一人啊,心中不由有些酸楚,不過目睹著熙之已然遠去,這才吃緊跟上。
起家,撫平衣裳壓根不存在的褶皺,祝熙之揚聲道:“他雖如此不堪,然,於我而言,天下之人除他以外再不能入我之眼,或許這便是人常言的緣,玄之又玄。”
一聽此話,馬文才立時哀怨,死死抱著祝熙之,不滿道:“真是的,我何時在你心中職位纔可趕上你家小九啊?你怎捨得讓我憂愁至此?再者說,我那裡不體貼,那裡哭笑不得了?”
“我知。”清茗腔調不見顛簸,眸中倒是亮光一片,他想是已知主子的籌算了,“如果林山長分歧意,那麼林娘子就・・・・・・”
腳步聲垂垂靠近,不過低頭喝了一口水的時候祝熙之抬首就見著了立於身前的林氏姐弟,不由扯了扯嘴角,卻不見半點笑意,林氏女郎,你可否收起那嬌羞的模樣?
立於馬文才身後的威武男人應了一聲便立時麵無神采的往外頭去了。這雲昊是馬文纔此次來萬鬆書院隨身的酒保,一看便知是弓馬純熟的孔武有力之人。難怪都說酒保都隨了主子,清茗穩妥妥與祝熙之氣質有那麼五六分相像,而這雲昊卻也是得了馬文才的幾分神韻。
眼眶微潮濕,聲音有些顫抖,林淑媛哀慼的看著祝熙之道:“我知郎君之意。隻求郎君答我一事,她是否遠遠高超於淑媛?才德樣貌,淑媛又那裡落於厥後?”
“等等,那林氏小郎君是來找我家郎君的。”清茗後退幾步,擋住了欲往外頭去的雲昊,於他而言,除了主子,其他的人皆是無用,即便是主子愛好之人亦是如此。
看看外頭已然高照的日頭,祝熙之眯著眼道:“那封手劄就由著它到母親手中吧,也算是回投石問路,且看看於我婚事上有何觀點,也好為應對今後,對了,也讓人歸去一趟,便說我喜好的阿誰女子是個低等士族人家的。至於那林淑媛,你且將我這手書交於林山長,隻問他同意否,如果他分歧意,還是對峙要讓他女兒嫁給我,那麼,你可知如何會讓你女子痛苦,生不如死?”
“熙之,你家中之事你儘可罷休去做,然,這林氏娘子交由我如何?”不知何時,馬文才已然站定在了祝熙之的身邊,將人摟進了懷中,低垂下頭在祝熙之額上悄悄蹭著,“覬覦我心上之人,我如何也是不會放過她的。”雖話語充足的輕柔,祝熙之亦聽出了話中的狠戾,心下哀歎,林淑媛怕是真觸怒了這位煞星了,不過倒是點點頭。
林淑媛不過僅僅看了一眼就堪堪今後退了一步,那馬文才實是可怖,再見祝熙之暖和含笑的模樣,心微微一動,柔滑的麵龐上立即閃現出些許紅暈,緊緊捏住了手中的豎笛,上前一步道:“熙之郎君,我知你會豎笛,淑媛此處有一上好豎笛,然倒是不通,與其放於淑媛一處令靈笛蒙塵,本日便送與熙之郎君,也算成了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