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源一個抽搐，伸手捂住腹部，引魂幡落在地上，被槐序伸手一道火焰撲滅，燒成飛灰。

槐序將木盤送到觀音大士的佛像前，道：“一個和尚，一盞金汁，這裡，是十多位師兄的性命。”

槐序道：“白蓮教？”

當年邪佛亂法，到金華時，選的是蘭若寺而不是水月庵，俄然因為水月庵都是尼姑，威望並不如蘭若寺，又何嘗不是因為顧忌水月庵的鯉魚劍和止水鏡。

了結因果，了結塵緣，了結存亡，了結極樂，無往無住，非空非我。

“伽藍寺。”槐序道。

槐序伸手一招，無麵鬼抽出利爪，躬身沉入槐序的影子中。

“邪魔？”那聲音充滿的刻毒和挖苦，“你們真該見地一下，甚麼叫做邪魔！”

妙諦道：“我用鯉魚劍去刺殺妖夫，她使的紅顏白骨觀是白蓮教白蓮堂的神通，羅天雲手，真空遁法，都是白蓮教無生老母的道統。”

僧眾的信奉崩塌，哪怕是高僧大德，亦是滿腔肝火。

而真身在卻在刹時脫出，在一旁凝形，渾身汗如漿水。

槐序聲音沙啞，說話時，連他本身也嚇了一跳。

雞油黃的佛膏也好，硯台裡沉寂的金汁也好，看起來溫潤可兒，遠超上等的羊脂玉。

妙諦眼神一閃，道：“我要看看他是誰。”

妙諦禪師沉默無言，看著膏脂，好久才道：“這……是佛油？”

似有人問：“你們說世上有佛？那佛安在？”這一聲問冷酷無情，亦是高慢絕頂。

冇有天花亂墜，冇有地湧弓足，隻要一片悲憫，一片至心。

槐序道：“能夠，我需求止水鏡。”

妙諦禪師一聲嘲笑，冷傲的尼姑殺氣凜然，殺性高文，清楚不像個削髮人。

槐序不再看他，他固然不能殺生，但劉子源邪法遭到反噬，便與他無關了。

髮簪一劃，硬生生從虛空裡斥地出一天裂縫，白蓮一躍而入，飛鴻而去。

槐序早有所耳聞，究竟上，他給在黑山老妖的影象裡還曾經和白蓮教打過交道。

哪怕是再固執，也冇法不受震驚。

妙諦禪師勾了勾嘴角，兩人一隻手在左，一隻手在右，悄悄一抹，止水鏡下水波盈盈。

白蓮為避鯉魚劍殺身之禍，早已得空顧及其他，劉子源引魂幡中十餘條靈魂纏住槐序，槐序卻毫無所覺，隻瞧見這些惡鬼一靠近槐序，便不由自主被槐序伸出來的藤條點中額頭，被藤蘿製住。

妙諦禪師眉頭深皺，道：“能讓我看看嗎？”

痛苦、哀思、無助、絕望、哀嚎……

這一刻，他所殺的人都在他麵前狂笑。

槐序伸手去抓，也隻抓了個空。

“你們拜佛？何不拜我？佛不能救你們，我卻能夠。”

水月庵並不算環球聞名，但東南道，若說冇有聽過水月庵的名頭，恐怕也枉為修道中人。

“無……無麵鬼……”

劉子源身故，幽天鬼神頓時化作一個神像，不再轉動。

白蓮睜大雙眸，琴絃冇有攔住月光，她閉上雙眸，紅顏化作枯骨，蓮花潛入淤泥，在劍光及身的一瞬將本身化作枯骨，被劍光斬得稀爛，化作飛灰。

白蓮逃之夭夭，鯉魚劍化作月光，在當中一個迴旋，又落入江中，化作一尾金鱗鯉魚，沉入水中。

引魂幡所製的惡鬼刹時復甦，離開引魂幡的束縛，從槐序的節製中復甦，猛地朝劉子源撲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