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側頭去看,隻見白獻之展開眼睛看著他,眼睛裡滿是莫名的情感。
寒月鉤品格太高,此中一道陰土某位殿下贈送的玄陰氣相稱首要。隻是成也玄陰氣,敗也玄陰氣。玄陰氣救了他一命,也害他沉入玄陰之氣中不成自拔。
“求人不如求己。”
白獻之看著忙得如火如荼的蘭若居,嘿嘿一笑,道:“我也去幫手!”
“教員,我如果許下千萬善功,可否……可否請你脫手幫我一把。我不能看著他在我麵前死去,教員。”
“教員,削髮人斷情斷念,心胸大愛,捨棄小愛,可我還未曾削髮,我舍不掉如何辦。”
晏兒嗤笑一聲,點頭分開。
白獻之又閉關涵養了一個月,才氣行走自如,寒月鉤又被他從額頭逼出,掛到腰上。
白獻之半邊身子靠在槐序身上,看著他的臉,問道:“師兄,我睡了多久?”
白獻之不由氣苦,冇出處的氣苦,更冇法發作,隻得憋著不言語。
白猿抓了抓腦袋道:“翟夫子都把早學停了一起忙呢,我入道太晚,幻形之術學得不好,隻能在這劈柴了。”
白獻之不曉得為甚麼就從內心湧出了熱流,囊括了他的五府六臟,直衝十二重樓,他不由自主的張口,道:“我返來了,師兄。”
槐序道:“已經一個月了。”
槐序轉頭看了白獻之一眼,他花了一個月時候把玄陰氣從白獻之體內肅除,讓玄陰氣不至於先危及他的身材。而這類半天人合一的狀況,槐序也無從動手。他再神通泛博,也冇法穿過六合的陰幽之道,從中把白獻之的心念帶返來。
槐序忍不住眼中發熱,不是因為哀痛,倒是為了這無聲的鼓勵和支撐。
“既是觀音,為何拜觀音?”
隻是一開口,便有一行清淚從槐序臉上滴下。
槐序笑了笑,溫和寬宏的氣味又回到他身上。他認當真真的給大尊行了個大禮,纔將青燈拿起,扶著白獻之往山前走去。
這一個月,他又是如何擔憂過來的呢?
隻是仲春末,就已經綠雲壓枝。
“我捨不得黑山,捨不得蘭若寺,捨不得鬼市,也捨不得他,他受我點化,受我教誨,重來一世,洗淨罪業,隻是弱冠之齡,便因我而落得這般地步。不該該是如許的。他還年青,應當另有更長的路要走,不該該就義在這裡。”
安閒珠在手中撚動,槐序生澀地開口,聲音同漫天僧侶的靈念相合,唸誦著佛經。
白獻之已經昏倒了一個月了,體表的玄陰氣已經散去,額頭上的鉤月卻清楚可見,未曾褪去。
藥師佛的頭顱重新接上了身材,鼻孔裡的花的種子種在了藥師佛的腳下。
但是槐序除了帶著白獻之曬太陽,甚麼事也冇有做。
仲春末端。
白獻之道:“師兄,我如果冇返來如何辦?”
白猿院子裡劈柴,白獻之一問,白猿道:“大王去探友了,水月庵、茶山、大城隍、水君、青蛙神,要拜訪好多故交。”
槐序猛地展開眼睛,麵前空無一物,隻要地藏王菩薩的佛像彷彿含笑,金色的性光如同泉湧,燦爛光亮。
耳旁禪音高遠,天空海闊,麵前靈光飛散,火樹銀花。槐序聽著禪音,閉著眼睛也能看到金色的靈光,隻是低著頭,撥動安閒珠,在內心一遍一遍的祈求。
修行中人不是凡夫俗子,若非無能為力,又如何會祈求神佛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