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鬼也不攔他,隻不遠不近地跟著,又時不時飄忽過來,對著他淒然一笑。
然後稱病休沐在家,連衙門也不去了。
一個多月前便聞得這孟大夫俄然失落,然後便是一陣大張旗鼓地搜尋,現在聽聞這孟珩不但返來了,弄出滿城的風言風語以後,又不知惹得甚麼罪,竟然又引得這兵部衙門都出動了,竟還是要通緝。
“不過那位兄台可要留意了,你身上那軟玉溫香可不是甚麼善類,謹慎這一番雲雨以後,她把你的命也拿了去。”
如此情境不是為了彆的,倒是為了通緝兩小我。
家仆竟是一個都不見了蹤跡,甚是古怪。
另有正五品官員張賢,從三品官員李可栻,正二品大員莫如是……幾天以內,竟稀有十名官員十足遭受了這一匪夷所思的女鬼纏身訴冤情之事。
隻是那畫像上麵的通緝令卻寫得實在可駭。本來此女竟是個妖怪,雖常以女子邊幅示人,卻亦可竄改多端,法力深厚,殘暴凶暴,與那孟珩竟是狼狽為奸,害人不淺。
躲在家中或是背街暗巷的茶社裡的百姓們,提起這孟珩也是一肚子詫異和八卦。
這小我,法力修為遠在她數十倍之上!
“啊——”陸慶瀚一聲尖叫,扭身就要捧首鼠竄。
這畫像上的少年,恰是孟珩。
再一回身,更是嚇呆在那邊,禁不住兩股顫顫。
妖怪們一見孟珩的視野掃過來,都下認識地垂下眼瞼,不敢看他,相互都對孟珩的手腕心不足悸。
常日裡人來人往的旺鋪、酒樓此時都謹小慎微,乃相稱門大吉,隻為了求得一個安然。
隻見街角偶爾飄過一抹月紅色的身影,青絲如墨,身形纖瘦苗條,那領頭的兵將當即一聲令下,便領著一隊人馬衝了疇昔,將此人團團圍住,誰猜想正麵一看,倒是個年近三十、骨瘦如柴,昏昏沉沉滿臉酒色的中年人,與畫像上端倪如畫的漂亮少年相去甚遠。
暗巷很深,恰位於背街之上,因此就連巡街的官差也漏過了這條巷子。
孟珩身上強大的妖壓、乾脆利落的手腕,和奧秘莫測、來去無蹤的身影,如一陣風般囊括了妖族、幽靈們餬口的每一個角落。
孟珩勾唇一笑,揚聲道:“此次把大師調集到此處,倒是有一事要勞煩諸位。”
昔日最為熱烈富強的朱雀街也突然之間變得火食希少,獨一的行人也要瞻前顧後,免得冷不防衝撞了來回巡街的兵士,挨一頓臭罵。
“做甚麼這麼大的戾氣?你若肯聽我的,我自可給你指一個更好的去處。”孟珩彎眸一笑,那深潭裡便水波粼粼,引得人彌足深陷。
孟珩一麵遊街串巷,藏匿身形,一麵細細感受悄悄躲藏在各個角落裡的妖異之氣。未幾時,他眯眼一笑,腳步一頓,便拐進一條無人重視的暗巷裡。
三月末的氣候春和景明,杏花如雪飄搖了全部都城。
正群情間,便又見一隊人馬肅殺而過,便吃緊地關上窗,噤聲不語。
女鬼打了遍腹稿,才擺出一副慘慘慼戚的模樣,將那盤曲冤情一一訴說了來。
待她說完,卻已把這陸慶瀚聽得瞠目結舌、讚歎連連,在書房踱步了整整一宿,才和衣而睡。
“待此事結束以後,去留隨君,前程肆意,孟某決不會再難堪諸位。”
誰讓吳首輔是當今滿朝高低權勢滔天的第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