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立著的那幾個小妖已經冇了抵擋之力,然他們也知孟珩此番不是針對著本身而來,便也不掙紮,隻任憑身材軟倒在地上,希冀孟珩能用這他們領教過的曲子禮服那盤桓不去的不速之客。
說完他便要回身關門歸去,卻被肖彧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門沿,轉動不得。
但是此時,環境卻明顯與平時大相徑庭。
那不速之客恍若也冇了聲氣。
肖彧這才瞭然地點了點頭,又笑道:“想不到孟大夫這般仁愛。”
想到那妖,孟珩的神采不由又凝重了幾分。
兩日前上門拜訪,羅雲隻言先生身材不適,懶怠見客,貳心下擔憂不已,想要出來探看少年,卻被羅雲死命禁止,當下便感覺不對,但是也不忍強逆著少年的意,隻得退了歸去。
婉轉的曲調頓時飄散出去,和著那風吹竹葉的颯颯響聲,顯得尤其詭譎沉鬱。
俄然之間,那股氣味猛地囊括而來。
一曲結束,果見那異風漸止,天井當中彷彿規複了安好。
他緩慢地起家,三兩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凝神看向院中。
彷彿是一曲悲壯凜冽的哀歌。
自他搬到這所宅子以來,許是地處京中人丁較為麋集之地,倒是甚少再遭到妖精主動的騷擾和攻擊了。
孟珩盤腿坐於榻上,目下暗淡一片,唯見一縷如水月光透過窗前薄弱的紗紙暉映下來,帶來些許亮光。
提及來這根用鳳眼竹製作的笛子還是前次在那青年的府上,砍了他一根竹子,挑此中材質最好的一部分做成的。
本日乃至連羅雲都不肯再出來,隻冷冷地以這緊閉的大門示人。
弦月高掛,星鬥寥落,不見飛雪,隻聞那風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葉已發黃的蒼竹。
這已是他第三次被拒之門外了。
他不動聲色地撫了撫袖中的竹笛。
孟珩倒是皺了皺眉。
無人應對。
黎青看著一旁自家主子呆站在孟宅外的身影,有些不忍,便再次上前跨至門邊,叩了一陣那硃紅門上的銅釦。
孟珩不再躊躇,他悄悄把竹笛舉至唇邊,苗條白淨的手指輕撫上去。
“肖公子,怎地還是你?”羅雲話剛出口,頓感覺有些失禮,忙道歉道:“實在抱愧,我家先生本日還是不便見客,肖公子請回吧。”
孟珩倒是嗤笑一聲,搖了點頭,譏道:“你這個詞是最用不到我身上的。普通閒事我才懶怠去管。”
此陣突如其來的妖氣已在他這宅子裡盤桓了三天,但是此妖卻一向不現身,不但如此,此妖的身上還模糊有一種令他感到莫名熟諳的氣味。
看來此番盤桓在孟宅之上的妖,不但於他是來者不善,乃至對這些同類們都不籌算放過。
孟珩有些受不了肖彧的嘮叨,猛地一挑車簾,便緩慢地跳上馬車,頭也不回地朝身後探出頭來的青年擺了擺手,便要進得家門。
乃至模糊地、一點一點地勾動著他身材裡血液的共鳴。
聽了這話,肖彧不覺又心中莫名一喜,方放下少年雙手,笑道:“孟大夫多歇息幾日也好。”
兩人又在這亭中坐了一會兒,才感覺寒氣侵入,有些冷了,肖彧怕少年凍著,逼迫著他進了屋去,方作罷。
肖彧劍眉緊皺,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羅雲臉上的倉猝神采,沉聲問道:“你家先生到底如何了?”
彷彿與前次在那左都禦史府外遭攻擊的妖有類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