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批示陳廷文剛一踏入家中門檻,那渾身的乏累便奔湧上來,欲倒地就睡,幸而身邊侍從機警,忙扶著自家主子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那臥房走去。
兩日前到太子殿下那兒覆命之時,恍忽在書房外聽得禦史中丞遇刺一事,還模糊聽到了內閣首輔吳大人的名字,這此中又有甚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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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李大人脾氣好,家中被翻得一團糟也冇說甚麼,那陳平大人倒是個脾氣爆的,本身一提其間來意,便衝著本身一通吼,口中還痛罵不止。
先是被紅玉的部下以各種手腕欺侮磋磨了一番,再是被施了法,肉身硬生生被保持在人形模樣,不得變幻本身,不管是何種難忍之痛苦,都要以人肉之軀硬挨著,更叫他們體虛乏力,無涓滴抵當之意。
內心還止不住暗罵,他-娘-的,差點就這麼一覺睡疇昔,幸虧那床上有一枚掉落的玉玨硌住了屁股,讓他猛一復甦,不然明早兒還如何跟上麵交差?
他是小我類。
有妖抵不住,已是聲淚俱下,趴跪於地,哀哀祈求紅玉部下包涵。
“你們可看到了?如果有誰像這隻不自量力的狸妖一樣,我便一點一點抽乾他的靈力修為,叫他肝腸寸裂,求死不能。”
陳廷文疑雲頓起。
命人往諸位朝廷要員家中探查……說不準,那一貫沉著的太子殿下真的是失了明智。
此等亂局,本就攪得民氣惶惑、大家自危,聖上不問政事,太子殿下也對此等亂象顯得捉襟見肘,不但如此,在這緊急當口,還被那“尋人”一事弄得筋疲力儘、大失方寸,全然失了昔日平靜。
或許是太子殿下真的急瘋了?都城那個不知孟大夫和順天府李大人、陳大人交好,查誰也不該查到他們頭上啊?
“你倒是個有點骨氣的。”紅玉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不得不讓你比其他諸位,更多遭點磨難了,是也不是?”
她修為不淺,十多年來在都城內,於眾妖中更是積了一番聲望,向來調派批示眾妖為本身做事,以攪亂凡民氣性,接收男人元氣。
待一眾妖精都奄奄一息,連告饒哭喊的力量也無了,紅玉方撂了鞭子,拿帕子不緊不慢地拭了拭手。
官員出了事,朝政也不得安寧。暴病啟事難以查證,人事變更混亂不清,更有邇來河東春季大旱,急需賑災銀糧,更無異於雪上加霜,叫戶部應接不暇,直呼國庫空虛,難覺得繼。
卻見那被揪住頭髮的人緩緩暴露整張臉來,麵上掛血,眼下烏青,模糊間倒是個少年模樣。
陳廷文隻感覺腦筋快炸了,本就昏昏欲睡的腦筋這會兒想到這些朝臣們的彎彎繞繞,更是想不明白,他乾脆腦筋一甩,任那千頭萬緒自去,本身則提起筆將這兩日的搜尋成果一一寫於紙上,包含大家反應如此。
妖精的修為比如生命,若要抽走,那便真的是抽筋伐髓之痛。
陳廷文俄然感覺背脊湧上一陣寒意,但是越想越感覺此中定是另有關竅。
不過也難怪,據聞太子殿下與那孟大夫的乾係之前便很不普通。
陳廷文咧開嘴一笑,一頭栽倒在床上。
再有刑部尚書高大人、戶部侍郎孫大人、戶部員外郎錢大人、安寧侯鄒侯爺等等諸人,雖不像史善長那般暴病家中,卻也隱現臉孔慘白、描述乾枯之症,這兩日更是臥床不起,難以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