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瞥她一眼，緩緩道：“哦，哀家是挺對勁的，她也和演兒處的很好。但是誰能說的準演兒和彆的女人就不能處的好，不能讓哀家更對勁呢？”

關於這一點，高演晨時過來存候之時亦是有提及過幾分，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雖是笑著的，卻模糊有幾分可惜，成心偶然的歎了一句：“喚雲做的糯米圓子吃著卻總冇有母後做的苦澀。”

昭君微斂了眼眸，嘴角雖還是掛著笑的，好笑意卻從她眼角漸漸的散了去。半晌，才輕聲道：“那就好。”

被擠到一旁的高演：“……”

青薔終究回過神來，略驚奇道：“姑媽派人追殺他了？”

高演不敢置信的扭過甚來看著她。

青薔昂首看她，靈機一動道：“姑媽一向在等的契機，莫非就是這個？”又蹙了眉，道：“可姑媽前兩日不是還在說蕭皇後和皇上處的很好，讓皇上很歡樂，您很對勁麼……”

昭君緩緩的踏著燭光踱過來，燈影微漾在她臉上，使得她容色難辨，不知是個甚麼神采。她饒有興趣的瞅了瞅一副被霜打了的蔫白菜模樣的青薔，很久，才道：“等你。”

笑意一點一點的爬上他的唇角，積累出一個極大的笑容，像是夏季裡積累了一世暖陽的紅蓮葵一樣。他略微點頭，眼睛裡都是笑意：“歡樂，兒臣很歡樂。”

青薔站在昭陽殿的門口，聽完他的話以後“哦――”了一聲，端動手中將要端進門的一條糖醋魚回身便遁了。

高演感覺本身很美滿，且他以為本身隻是純粹的不喜幸虧聽故事的時候中間有人在乾閒事兒，不以為這是感覺阿誰女人分走了他母後的重視力而吃的醋。

今晚的夜有點不大平常，夙來早睡的昭君這般遲睡，入了夜會半敞著幾麵窗的昭陽殿竟將統統的窗扉都緊掩上了，就連窗外模糊的夜色都有幾分不大平常，將近十五的日子竟然冇有半絲月光。

她愣了愣，明顯是冇有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之時，昭君已從殿側屏風以後緩緩踱出。髮髻已散，青絲垂腰，是將要寢息的模樣。

高演說：“小時候，阿湛總會同兒臣說本日他的母後做了甚麼吃食給他，晝寢前又給他講了個甚麼故事。兒臣真是戀慕的緊，便老是同阿湛黏在一處，也想聽聽鬱皇後說的那些故事。現在想來，倒是挺好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昭君正倚在她常日裡一貫喜好的軟榻之上，同此前幾月裡的風俗一模一樣，隻是覆於膝上的皋比換成了略微薄一些的絨毯。自她的阿誰角度望出去，能夠清楚瞧見天井當中的扶蘇花木盛開出重重煙雲般的花盞，一團一團的堆疊在枝頭上。輕風拂過，隨之搖擺出滿室暗香。昭君同他笑一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母後做給你的如何能同喚雲做的比擬，天然是喚雲做的教你吃的苦澀了。你現在說這話莫不是在哄著你母後玩兒吧？唔，母後且問你一句，喚雲能如此待你，你內心頭可歡樂？”

端坐在桌前吃菱角糕的高演漫不經心的哦了哦，慢悠悠道：“……她冇病著，隻是兒臣瞧她整日無所事事閒的很，便讓喚雲給了她個差事。”

窗外有連綴雨聲漸響，襯著幾聲夜鳥委宛啼鳴更顯得寥寂，隔了層窗紙，不知外頭的扶蘇花是個甚麼樣的風景。約莫是殘落的慘痛，連的殿內都是連綿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