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這群.奸.商都給我們山右丟臉。我說這些年他們在忙活甚麼,還一摞摞的銀子往回運,本來是與後金人乾係。”砸吧嘴的瘦黑中年人邊說還邊敲著桌子,“老劉快說說,今個佈告欄裡頭貼出了阿誰明細表,另有範永鬥是從那裡運的貨,是不是另有黑心腸的官給他開了後門?”
雖說這氣候還冇有回暖,剛到仲春初,時不時天上還會飄一些雪,但是比來的山西非常熱烈,這個熱烈一定是好詞,一把火彷彿要把大師都給熾熱了。這日子他們都要弄不懂了,前頭方纔聽聞死了皇太極,也不明白為甚麼坊間傳聞孫承宗坦白遼東軍情不報,彷彿是要投敵叛國的模樣,但是冇有一天的工夫,正月十五方纔疇昔,要去縣裡完工,籌辦新一年的買賣就都叫停了,那是錦衣衛殺入了山西,把好幾戶人家都給團團圍住了。或許用殺入這個詞不太好,因為還冇有見血,不過阿誰氣勢比殺了人更加的可駭,前幾天街上都是一條狗都冇有就怕毛病辦案了。
這個男人姓孫,本也是山西人,早兩年因為魏忠賢架空辭了官,厥後朱由檢上了位,他又重新回到了朝廷裡頭,升遷的速率不算慢,一上來就做了山西巡撫,此人不是彆人,恰是孫傳庭。孫傳庭於晚明有甚麼感化,不要用花團錦簇的評價,明史有一句話,‘傳庭死而明亡矣。’
“老劉,快說今個兒又有甚麼新的動靜了?傳聞錦衣衛批示使明天早上親身到了我們這裡來了?”被點名的老劉坐在一個茶社裡頭,說是茶社也就是一個半露天的小鋪子,他四周望瞭望肯定冇有甚麼不熟諳的人以後,還特地抬高了聲音,奧秘兮兮地伸出右手比了一個八的數字,“昨今個早上是第八家了,傳聞這也是最肥的一家。我還特地去轉角處圍觀了,見到了阿誰批示使,公然是人中龍鳳了,長得也姣美,我估摸也才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年紀悄悄就是錦衣衛頭子,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