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晚。
“宿舍樓底下有門,師父!是你嗎?”白羽急問,一刹時心境翻滾幾欲破窗而出,卻生生頓住,按下了插鎖的手,停在半空。
她扔下雨傘就衝向窗邊,丟給白羽一個責備的眼神。
“師父?”
無形的樊籬,隔開了兩個天下。
隻聽陌寒似是低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夢境深處,烈火在天空燃燒,像是要吞儘蒼茫雲流,暴風異化著血與火的味道,龐大的叢林在都會中鋪展,細弱的藤蔓在高樓上交叉,翠綠的枝葉從樓上垂落在窗前,掩蔽了吊鐘花明黃色的光。
“快擦乾,不要受涼。”舍友扔來乾毛巾――這是昨晚她們偷偷用吹風機吹乾的佳構。
再大的風,能把樹葉吹到如許高的處所?
白羽站在分界的天窗前,深深吐出一口氣。
“很驚奇?”陌寒在她耳邊笑道,“去看看你的同窗?”
“抓住我,我們上去!”
聽出同宿者的不悅,白羽儘力將漂泊的畫麵從腦海中趕出去,從速走到另一麵窗前,伸手就要拉窗框。
視野所及,透明的雨水刷過金屬的窗框,一片深綠色的葉子,像是從水底閃現,濕漉漉地貼著水泥窗台。
就算她剛剛纔規複靈力,可如許的力量,竟然連一個鎖死的天窗都打不開嗎?
七樓宿舍窗下正對著樓道口,可現在卻被龐大的硨磲占有,兩扇厚重的貝殼卡住了本來的出口,長長的水草從背後伸出,纏住了二樓懸挑而出的陽台。
“如何?”舍友愣了一下:“哪來這麼大的風?把樹葉刮到這裡?”
白羽俄然想起來了!
不對!
此時,宿舍大門翻開。
樓上兩層都冇有住戶。平時連阿姨都不會吃力量爬上九樓。
待潮流停歇之時。
卻模糊聽到一聲悠遠的呼喊。
陌寒浮在半空,咒語念動,海水躍起凝成一葉冰舟,多餘的水波從繁複的雕飾上跌落,洗淨的船舷折射出瑰豔的霞光。
是的。
白羽忽地轉頭,見此畫麵,心中一悸。
敲擊音刹時闊彆。
舍友手快,一把合上窗框,雨水河道普通在垂直的玻璃窗上流淌,扭曲了窗外的天下。殘存的水流滴落在地板上,聚成一灘,淺淺的水麵上彷彿有模糊的光芒劃過。
白羽下認識轉頭,九樓無人居住的宿舍一片空曠,門都開著,腳底模糊傳來鄭多燕乾脆有力的標語。
白羽停在頂樓閉合的天窗前,下認識想招出長劍,卻一無所獲。她緊緊盯著天窗的裂縫。一簇小小的綠葉,貼在狹小的窗框上。葉片後背生著金飾的根鬚!
是陌寒!
白羽:“……”
不對呀,她隻開電腦打了一場大戰,彷彿之前還下樓打了一瓶熱水……如何會?
“師父,我們要去哪兒?”白羽低著頭問,掬起一捧水花,看著剔透的水珠從指間跌落。好像從天上落回人間。
白羽神采一亮,握住了那隻溫熱的手掌。一股大力傳來,彷彿兩個天下的邊界被刹時擊破,澎湃的大水從狹小的天窗外湧入,刹時鋪滿了大理石瓷磚。
是的。
那是另一個天下。
正在走神。
可她遲遲冇有動。
“對……是我……我來了。”
終究!
陌寒看她駭怪的模樣,發笑道:“好了,好不輕易找到你,我帶你去一個處所。”
“篤篤。”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