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就好。”李姨見她中意也是愉悅，唯有一旁冷靜品茶的青衫女人含笑穩定的瞧著她們。

指尖掐住細肉，刺痛的感受才讓她稍稍答覆認識，她望著外邊，雙目悠遠無神，統統的苦化作唇齒間的淺歎，無法得令民氣碎：

淺青色的長衫子，墨染的柔發。身形嬌柔，風韻出色，時令嫻雅。如那清荷幽立，直直蕩在清澈的池水中。

輕推開窗，這窗修得奇，正對路，人坐於桌邊，便能清楚瞧見外邊的情狀。

這時是落雨了，春季的雨下得淋淋瀝瀝，淺淺疏稀，偶會覺連綴柔潤，但總說來，濕漉漉的，易惹人煩。

“哎！雪丫頭，你可來了，那簪子標緻得緊，姨昨兒便想著拿給你瞧！”

過了前院，李姨往內屋取簪子，讓冰雪自個到廳中，她也不推就，單身步往。

隻是那黛眉若柳，眼波似水，那眸眼低垂、盈盈含笑的摸樣，也能醉民氣碎……

冰雪夢過無數回如許的場景，青衣女人背對著她，收回朗朗笑音，再勾著指對她輕聲言語：

一坐好久，待雨停了，方纔提著紙傘出門。

她冇能回絕，大腦先一步為她做出了挑選：“好。”

許是她本應巧笑倩兮，現在沉默無聲反倒不該，冰雪便不由自主的昂首對上了她眼。

“夢月雨寒，我的名，記下它。”

……

冰雪無聲以對。

冰雪，過來。

閒眼瞧去，便見那女人一身青衣飄然，發如墨染，柔嫩的身子正倚著桌沿，尤像淺池幽立的清荷，隱透出一股崇高清婉來。

自此以後，生世不離，抵死纏綿。

琉仙居的氣候一向暖和，夏季獨一些風涼，翻了年，溫度敏捷上升，現在僅還是初春，穿兩件薄衫卻也不覺冷。

她夜夜與那女人相見，卻總看不清對方容顏，對方不與她靠近。

單獨綻放，冰清玉潔。

十一年前。

極致的人，總能在人們心中留下極致的印象，冰雪握緊簪子，撫了撫涼透的指尖，沉下眼同李姨告彆，又持了紙傘籌辦拜彆。

張了唇，想說些甚麼，卻終是冇法出聲。

李姨彷彿早風俗了這女人裝模作樣，挪了挪眼，一臉不屑：“自是比不得你去皇宮大內偷的好，但，冇得嫌。”

……

落了雨，出門的人便未幾，路上有些清幽，氛圍中還殘著淡淡濕意與清爽。她轉了幾折路，停在一扇門前，門作單扇開，其上正扣著兩環。屋頂瓦片排放整齊，屋簷壓得低，雨水順著屋簷下墜，滴落於地，彙作一灘淺淺的水漬。屋簷旁掛著兩個燈籠，冷風一劃，便扭捏起圓鼓的身軀。

“這茶不好。”

昂首望向身前巧笑盈盈的女子，冰雪捏緊冰冷的手指，卻始終壓不下指尖莫名的顫抖。

“當真美極，難怪姨寶貝得緊。”她的聲音清雅如風，和熙且和順，白淨的手指扣著桌沿，正勾了唇含笑。那垂落的青絲攀附在她臉頰，清婉之間自帶嬌媚，活似了花海仙子，正提著裙襬翩然輕舞。

李姨遞來一隻木製的簪子，款式簡樸卻不失精美，頂端雕鏤著一朵雪梅，正心用筆蠟點上點點亮白，栩栩如生，活似真物。

冰雪看得有些入迷，直到李姨喚她，方纔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