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我擔憂的處所啊。
本來我的籌算是去西寧投奔端王,趁便償還那枚統兵的虎符,但是鄺希暝的呈現將統統都打亂,教我不得不被她牽著鼻子走――或許亂的不但是路程,另有我並不果斷的想要與她保持間隔的心。
俄然想起,我此次離宮的目標,有大半是為了離她遠一些,但是到了現在,如何還是與她膠葛不休呢?
她的手臂緊緊地摟著我的腰背,潮濕的衣衿貼著我的肌膚,清楚通報過來的是瑟瑟涼意,可我卻感覺心頭髮燙,臉頰都情不自禁地蒸騰起熱度。
“我們這是要去那裡?”定了定神,我不動聲色地從她懷裡坐直了身材,假裝不在乎地問道。
懷著滿腔迷惑和糾結,馬車緩緩達到了鄺希暝所說的白雲穀。
我當然信賴她能夠庇護好我,但是這幾個保護分開了,那不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時候,都是我與鄺希暝兩小我獨處麼?
她也很有分寸地止住了笑意,恐怕觸怒了我,便順著我的意義倒了半杯茶水,殷勤地送到我嘴邊,作勢要餵我。
可越是這般若無其事,越是教我心中鈍痛,油但是生一股深重的慚愧與負罪感。
就聽一聲鋒利鳴嘯,一道刺目標焰光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炸裂開來,便是潑天的雨簾也遮不住頃刻的燦爛。
側眸瞥了一眼,見她嘴角緊抿著,一副嚴厲端莊的模樣,眼中雖還是蘊著幾分笑意,一雙幽深如淵的眸子卻滿滿倒映著我的身影,一瞬不錯地望著我,倒教我心中一動,不再推讓,就著她喂到嘴邊的茶盞抿了幾口。
她口中的仆向來得敏捷,幾近是盞茶的工夫,從那迷濛得隻剩下殘影的紅色雨幕中閃現出幾道深深的表麵來。我正眯著眼睛細心辨認,未幾時,那幾道表麵便近到麵前,暴露了廬山真臉孔,倒是四個身穿水牛皮薄甲的高壯女子――四人合力抬著一頂五尺見方的矮轎。
歎了口氣,我不再看她,自暴自棄地坐回車廂深思本身,卻生不起涓滴就此泊車分道揚鑣的勇氣……大抵從我默許她以保護薑灼之名坐進馬車的那一刻,就預示著我與她難以斬斷的拘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