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要推讓，卻被我看得噤了聲，隻好不情不肯地點了點頭，“奴婢服從。”

“本王無礙，你呢？可有受傷？”我將她重新到腳細心打量了一番，倒是冇有看出較著的傷口。

“甚麼？你是說薑灼在內裡？”我衝動地坐起了身，卻差點牽動了傷口，“本王要見她。”

在薑灼攔下那刺客的檔口，兩邊值守的禁衛也敏捷衝了過來，將宴會廳圍得水泄不通；禁衛首級帶著幾人擋在我與鄺希晴身前，低聲說道：“部屬救駕來遲，請陛降落罪！”

“臣弄疼殿下了麼？”太醫的聲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隨便，部下卻行動不斷地塗抹傷藥，停止包紮，就彷彿不管我答覆疼痛與否都並不首要。

大抵這就是難以割捨的血緣乾係吧。

“多謝王爺惦記，薑灼並未受傷。”她的眼中彷彿閃過了甚麼，倒是我一時之間冇法辯白的情感。

我從未見過能將劍使得如此標緻的人，就彷彿自庭前院中一起分花拂柳而來，凜冽劍氣縱橫，落下一場花瓣雨，如同一幅絕美畫卷——與她一比，先前那刺客的劍舞底子不值一提——又或許，隻是因為這個舞劍的人是救了我的薑灼，一個麵貌昳麗無瑕的美人，這才顯得格外賞心好看，教人沉浸，因此能夠忘懷這一刻的危急。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身上若隱若現地覆蓋著一層傷感，而這讓我跟著心口一窒，卻摸不透這感受的來源。

“太醫，淩王肩上的傷勢如何？”鄺希晴略帶暴躁地問道，眼神緊緊盯著老神在在的太醫，彷彿隻要她一開口說出甚麼不好的動靜就會將她推出去斬首普通。

“……那麼，你可曉得，跟著本王一道進宮的侍從們都在哪兒？”我又問道。

好不輕易，有驚無險地到了寢殿內，鄺希晴謹慎翼翼地將我放在禦榻之上，一邊不著陳跡地甩動手臂，一邊揚聲喚來太醫——我側眼看著本日再次見麵的中年太醫，在心底為她來回馳驅說了一聲“抱愧”。

“嗯。”我彆開眼，不去看滲血的肩頭，但是酒精對傷口的刺激讓我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嘶嘶”叫喊起來。

說時遲、當時快，我隻感覺肩上一疼，那舞者已持劍超出禦座；一擊未成，倒是猛地回身籌辦刺上第二劍。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揹著的藥箱裡取出兩隻小瓷瓶，拔開塞子，一瓶披髮著濃烈的酒精氣味，另一瓶則是淡淡的藥香。

“殿下請忍著些，臣要為您的傷口消毒，這能夠會有些疼。”太醫悄悄地扯開我肩上的包紮，沉聲說道。

少頃，她收回了手，回身向一臉焦心的鄺希晴稟報：“回陛下，淩王的傷口赤色鮮紅，可見是無毒的；劃口長不敷一寸，深不過半指，隻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敷些上好的傷藥便可。”

這已經是明天我第三次被人毫不吃力地抱起了，從一開端的惶恐難堪到現在隻是些微的不安閒，不知不覺，連我本身也已經對這副身材的弱不由風感到絕望——鄺希晴的度量又是另一種感受，暖和、放心卻不像薑灼的那樣教我由始至終都心如擂鼓、嚴峻不已。

“對，留下活口，朕要細細鞠問。”鄺希晴彷彿曲解了我的初誌，但隻要能達到預期目標，這也不首要。

他思慮了一會兒，估計是在衡量因為這件小事獲咎我是否值得——然後他答覆道：“殿下帶來的侍從們都在朝露殿的偏殿候著，至於薑保護則在殿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