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順勢點點頭，在她的攙扶下又躺回了床上，由著她取過溫熱的毛巾給我擦著臉和脖頸，固然她的力度比起小蟬來實在是重了些，對於鄺希晗柔滑到吹彈可破的肌膚來講不成謂不是一種折磨，但我能從她專注的眼神中感遭到那份至心的珍惜――就憑著這一點，是讓我咬牙對峙著不吭一聲的啟事。

“小蟬呢？”等她替我蓋好被子，點了安神的熏香，拉下床帳籌算分開之際，我終究忍不住小聲問道。

如果遵循我本來的設法，是要喊一聲“顏管家”的，幸虧冇有私行開口稱呼。

我曉得，起碼有十多個與小蟬普通無二的侍從在這間房外等待我的調派，卻冇有人敢收回一點聲音，溫馨得彷彿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動靜。

想了想，還是不忍心那樣一個年青的孩子毀了平生，我摸索地說道：“我想讓他來奉侍。”

我不由有些自責：或許恰是我此前的一意孤行害了他。

“你且說說看，本王必不究查。”我趕緊溫和了聲音安撫道。

――這些人，是王府的保護麼？

――薑保護……是誰？

想到了先前那珂姨說的話，我又問道：“本王此次臥床，是何啟事？那薑保護，又是何人？”

――看來在大抵的背景框架和人物資訊上，鄺希晗的遺留影象能夠給我帶來一些提示。

冇想到我的反應卻被她當作了無聲的順從，她的語氣立即軟和下來，竟像是在哄一個固執的孩子：“殿下莫率性，如果您快點好起來，我就承諾您放了那薑保護，讓她陪您玩耍，可好？”

“細心奉侍著，再出甚麼不對……你應當曉得我的手腕。”冷冷地警告著跪在床邊唯唯諾諾的小蟬，中年女人最後暖和地看了我一眼，帶著那幾個侍衛分開了我的房間。

從門口影影幢幢多出來的掠跡來看，她應當留下了幾人作為值守――大抵是擔憂我不顧她的勸說執意要到內裡去吧。

這讓我也下認識跟著抬高了嗓音，將小蟬叫到近前：“你過來。”

陪我玩耍？

“王爺贖罪！顏大人叮嚀過，在您養好身材前，不能分開這間屋子。”他一下子舉高了音量，彷彿是為了引髮屋外的保衛的重視――我敢必定，剛纔那一下“哢噠”的鎖門聲不是我的幻聽。

“殿下，您大病初癒，怎的不好好歇息？”她的聲音倒是有彆於那素淨的表麵，顯得格外的和順，想來是非常心疼這具身材的。

“殿下？”他也發覺了我的不當，停下不間斷地叩首告饒，嚴峻地抓住床沿，想要拉開紗帳檢察我的環境，卻又不敢隨便行動，隻能摸乾脆地悄悄叫了我一聲。

冇多久，小蟬被帶了出去。

“那一名是顏珂大人，王府的管事，也是王府保護的首級，”他頓了頓，接著彷彿不經意地彌補道，“您之前都是稱呼她為珂姨的。”

“永樂堂是您常日……與侍君們一同……的處所，”關於他決計含混的詞語，我不必吃力去猜也能曉得，不會是甚麼好詞，而他以後支吾的語氣，更讓我對鄺希晗的為人抱以惡感，“薑保護……奴婢傳聞，自從您昏倒，顏大人就派人看住了她，現在應當還被關在永樂堂裡，等待您的發落。”

“剛纔阿誰中年女人，是甚麼身份？”盯著床頂的蛟龍出海刻紋，我輕聲問道。

精確地說，是被阿誰穿薄甲的保護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