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動了幾筷子，囫圇吃了半飽，我放下筷子，接過侍從遞來的絹帕擦了擦嘴，忍不住問道：“皇姐不消一些麼？為何光看著我吃？”

一會兒歸去以後賞他些吃食點心，免了他的值守，放他去歇息吧……就算是一點小小的賠償。

“晗兒對她……倒是與眾分歧呢，”鄺希晴的聲音飄飄幽幽地，嗓音還是溫和溫雅，卻教我背後排泄了一身盜汗，“朕本來覺得，她活不過三天――就與你看上的其他玩物一樣。”

哦，對了，以後還碰到了阿誰莫名其妙的貴君……影象紛至遝來，想到薑灼時不自發漾起了笑意，想到那與我有連累的貴君時卻又陡生傷感，一邊想著，腳步垂垂地邁向了假山深處。

留下我僵在原地，冷靜消化她話中的意義。

摸不透她主動提起這話茬的意義，我隻能點頭，內心卻敲起了警鐘。

“……皇姐？”因為我是抬頭躺在床榻上，而她則是坐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從氣勢上便占了上風，教我非常被動，語氣也不由變得弱了起來。

“是、是。”他公然嚇得兩股戰戰，忙不迭躬身施禮，再也不敢抬一下步子。

想來鄺希晗在這後宮當中也是積威甚重，這些淺顯侍從見多了她發落人的場麵，不必我多操心機便震住了。

“不必，朕不餓，”她取過我手中的絹帕，替我拭了拭偶然中沾上一點醬汁的臉頰，嘴角的笑意如東風般動聽，“何況，這是朕特地叮嚀太醫為你籌辦的藥膳。”

“本王睡不著，出來逛逛。”超出他，我信步朝著迴廊的一邊走去。

見他如此驚駭，我又不免感到一絲歉疚――看他的模樣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我是否對他過分峻厲了呢？

離出口還差幾步，模糊間聽到有人說話，我心生警戒，卻禁不住獵奇，扒在假山後，凝神去聽――那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薑灼！

“殿下！”他嚇得一個激靈，卻隻是顛著小碎步跟在我身邊，想要勸說我回房，卻舌頭打結普通無從開口――我隻一個冷眼掃去，他便哭喪著臉住了口，不敢再說話，乃至不敢昂首看我。

“我冇有把她當作玩物，她是……分歧的，”想到那張清冷的臉上偶爾對我透暴露的暖和之色，嘴角便止不住上揚的弧度――我想，薑灼該是在乎我的，固然大多數時候她表示得更像是討厭我，疏忽我；但我清楚，那是因為疇前的鄺希晗，不是現在的我――俄然間回過神，正對上鄺希晴意味深長的目光，教我悚然一驚，趕緊粉飾性地彌補道，“畢竟，她救過我那麼多次。”

她現在能夠點出來，是想提示我甚麼？莫非說她發覺到了我對薑灼的心機？

“晗兒說冇有做過，那就是冇有做過――你是朕的皇妹，朕天然是信你的。”鄺希晴輕笑一聲，順手將那摞奏摺拂到地上，順勢摸了摸我的臉，柔聲問道，“餓了麼？朕讓小廚房溫著藥膳，用一些可好？”

對勁地點點頭，略過他往前走去。

“皇姐，如果我說，這些都與我無關，你可信賴？”發覺到她話中如有似無的諷刺與調笑，似是偶然降罪，我摸索著為本身辯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