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有種被捉弄的氣憤,肚子也餓得直叫,正要打道回府時,卻見一個身穿玄色衣袍的人從藥廬中悠悠走了出來,不是那魏先生又是誰?
“本王又不是不付錢……”我的錢大部分都在隨行保護手中,身上隻剩幾張大額的銀票,固然如此,買下一座小院子都綽綽不足,莫非還付不起這幾日的飯錢和房錢麼?
言下之意,便是我委實應當本身脫手將這些柴都劈好,免得遲誤了製藥。
我將一截圓木豎起安排,然後雙手擎著斧子高舉過甚,用力劈下。就聽“喀嚓”一聲,斧子的刃口卡在了圓木的斜麵,而虎口處則狠狠地反震回一股大力,彷彿要扯開肌肉那般劇痛。
不料,這白雲穀裡除了那打鳴的公雞擾人清夢以外,其彆人也用心不教我歇息;冇等我合上眼睛再次睡疇昔,就聽“篤篤篤”非常有力的拍門聲接連不竭地響起,大有我不開門就一向敲下去的架式。
“還行,還行。”按著饑腸轆轆的小腹,摸不透他的意義,我打了個哈哈,就籌辦告彆。
我後退幾步,望著她沉默劈柴的背影,隻感覺從心底漾起一汪清泉,汩汩地冒著泡,就連逸散出來的水氣都是泛著甜意的。
糟糕――心頭大駭,卻收勢不及,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候那一刻到來。
耳邊響起了熟諳的嗓音,清冷的聲線不再是波瀾不驚的沉穩,少見地帶了一絲緊繃的顫意,是嚴峻、擔憂,又摻雜著些許惶恐:“你在做甚麼?”
看了一眼堆到我膝蓋高度,好似一點冇有減少的柴火堆,歎了口氣,認命地再次舉起了對我而言重逾千斤的斧子。
也無怪遭他鄙夷,我這身子還真是孱羸得很啊……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縱使心有不甘,還是耐著性子號召道:“魏先生,晨安。”
明天早晨被那魏先活力得七竅生煙,又折騰著換了床鋪被褥,真正睡下去的時候恐怕不過兩三個時候,我實在困頓,便想著再多睡一會兒。
“哼,淩王殿下漸漸劈著,我先去做事了。”那姓魏的抱動手臂看了一會兒,見我狼狽,因而笑得更加對勁,擺了擺手,獨自分開了――那眼神裡的諷刺藏都藏不住。
他既然翩翩有禮,我也不好發作,看了看天氣,大抵也就早上五六點鐘的模樣,不由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愁悶不已:“這麼早啊……你家師尊但是魏先生?他有冇有說是甚麼事?”
話到最後,遐想到本身身中劇毒,又不知究竟是誰下的毒手,處於撲朔迷離的局中,危急四伏,倒是真的油但是生幾分愁緒。
下一刻,並冇有預感當中的劇痛,反而手中一輕,緊握著的斧子被人一抽而離開了掌心,接著便落入一個暖和的度量當中。
三兩下包紮完了,我還在回味方纔她的指尖拂過我手心的觸感,就見她一把提起了地上的斧子,衡量了幾下,然後默不出聲地替我劈起柴來。
想明白這一茬,我也懶得再與他周旋,擼起袖子,哈腰撿起地上的斧子――那斧子約莫七八斤重,手柄是未經打磨過的粗糲硬木,握在手裡,磨得掌心生疼。
這也表白了他對我的敵意,確有其事,而非我多心。
他像是冇有發覺我啞忍的怒意普通,暖和地說道:“我是白雲穀的侍藥弟子,師尊派我來請中間起家,至藥廬前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