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隻想悄悄地享用這個度量帶來的安然感。
在給我預留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尤克力與我離得極近的坐位,視野與鄺希晴遙遙對上,我不由蹙了蹙眉,眼睜睜看著她斂眉垂眸,獨自飲了一杯酒,並不迴應我的扣問——看來這坐次,真的是出自她的授意呢。
宮侍很快奉上來一把木劍,盧映宣哀歎了一聲,隨即一撩下襬,視死如歸地走到宴廳正中,有板有眼地舞了起來——與薑灼比擬,天然是拍馬難及,但是當作消遣來看,也是不錯的水準了。
也隻是幾個呼吸間,卻聽她輕笑一聲:“也好,就依淩王所言罷。”
她勾過我的下巴,切近我的耳廓低語了幾句,然後摸了摸我的臉頰,胸有成竹地點點頭,表示我回到席上。
“感受好些了麼?”很久,她拍了拍我的背,低聲問道。
“我有體例教他知難而退,想不想曉得?”她也不在乎,還是一臉風輕雲淡。
“啟稟陛下,三王子他不堪酒力,暈疇昔了。”冇一會兒,那宮侍跪伏在地,沉聲說道。
好啊,我在這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卻另故意機與我打趣。
不管是討厭的、害怕的,還是深不成測的目光,我都不在乎。
“眾卿持續,切勿壞了興趣,”鄺希晴率先舉杯表示,飲下滿滿一杯後,擱下酒盞回身,走出兩步後悠悠說道,“淩王,隨朕過來。”
說完,瞪了一眼頓時就想張口辯駁的盧映宣,比了個“通富賭場”的口型,她立即閉口不言——恐怕我找她要債。
“好,左拾遺好酒量!”見到盧映宣被灌酒,起鬨有之,嘲笑有之,倒也冇有人再撮要我罰酒的事了。
廳正中是一群撒著花瓣翩翩起舞的美少年,兩邊則是配樂的琴師和鼓師;我粗粗掃了一眼,冇有見到甚麼殺傷性的兵器,也冇有能夠形成傷害的道具,這才放下心來。
看她循分下來,我強自平靜地昂首與鄺希晴對視,隔得太遠,看不清她的神采,隻感覺她的目光冰冷得如有本色,教民氣頭也跟著涼了下來。
她雖是笑著的,聲音裡不帶涓滴笑意,我曉得她定是活力了——她平時都會喊我的小字,極少如許嚴厲地稱我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