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值錢的不是那套宅子,而是後院裡住著的漂亮公子,”薑灼像是換了小我,一改沉默寡言的性子,連珠炮似得發話,直堵得那剛正清神采發白,搖搖欲墜,“錦觴坊的頭牌小倌,一夜令媛,傳聞被某位大人連著包了一個月……嘖,方卿真是,好大的手筆呐。”
她兀自咀嚼著嘴裡的飯菜,聞言隻是頓了頓筷子,卻冇有當即看向我,而是生硬地轉移著話題:“不說這個了,明天的筍很鮮嫩,無妨一試。”
意興闌珊地翻開蓋子,內裡鮮明是一套大紅色的喜服。
如果是在之前,我必然是喜不自勝,二話不說便承諾了下來,但是放在現在,卻隻剩荒誕――畢竟,她現在但是我名義上的皇姐。
“不要把我跟她比,”彷彿極其惡感我將她們相提並論,薑灼神采一變,聲音更是完整冷了下來,“她不敢做的事,我敢。”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些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官員們,又有哪個敢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包管本身冇有半點見不得人的活動呢?
“天然不會。”我雖猜不到她俄然提起的企圖,卻還是當真地點了點頭,“承諾過你的事,我定會做到。”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覺得此事就這麼揭過了,不料第二日的朝會上,她卻打了統統人一個措手不及。
我渾身一僵,下認識地去看她,她卻並冇有理睬我,隻是胸有成竹地靠在椅背上,緩緩掃視著底下的官員們,渾然不覺本身說出了多麼令人震驚的話來。
從薑灼狀似偶然中流露的資訊來看,彷彿她已經把握了統統人的把柄,在這以後,另有誰敢當這出頭的椽子呢?
――這個被她提到名字的剛正清,便是率先提出選秀的官員,也是此中最主力的支撐者。
不過是強自壓下,自欺欺人地不在乎罷了。
公然,就聽她輕笑著說道:“我不會同意納甚麼侍君……但是,我會昭告天下,娶你為妃。”
隻是不曉得,這些是薑灼連夜派人查到的,還是早有籌辦在手……如果是後者,那就太可駭了。
半晌,她悄悄地分開了,隻留下一聲淺淺的感喟飄散在氛圍中。
在那些官員們教她這一手鎮住今後,薑灼又不緊不慢地拋出了另一個重磅動靜:“朕有一心儀女子,欲納其為妃,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見教?”
如果不是時候地點和態度都不對,我幾近要為她的戰略豎起拇指:這招圍魏救趙實在是美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