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到底羞得滿臉通紅,俯身抱起質辛進入房中,宮無後呆立半晌,方纔明白樓至話中之意,竟也跟著臉上一紅,不知如何進退,正在難堪之際,卻聽得質辛在房內喊道:“無後哥哥快來,媽媽等你一起用飯呢。”方纔穩了穩心神蹭了出來。
樓至大驚之下,伸手護住腹部,豁然展開眼睛,額上早已驚出香汗淋漓,不想倒是南柯一夢,隻見質辛正扒在本身身上歪著頭瞪大了眼睛,驚駭地看著本身,便以肘撐床直起家子,將他抱在懷中一麵安撫摩挲著一麵笑道:“但是媽媽說了夢話,吵醒了質辛不成?”卻見質辛繃起小臉兒道:“為何媽媽夢中卻不呼喊質辛的名字,奉劍奉印二人又是誰呀……?”
若按他的說法,本身懷有身孕已經兩月不足,細算日子,那現在腹中便坐實了定是蘊果諦魂的骨肉,不由緩了一口氣暗道幸運。當日戰雲一役,被王跡騙去明淨,複又經曆了此番存亡變故,本來想要回到蘊果諦魂府中,便叮嚀本身熟悉的太醫敬奉避寵的湯藥,誰知中間竟有如此變故,本身無端接管冊封成為中宮皇後,一時之間難以理清心境,不知以何身份與蘊果諦魂相處廝守,是以暫居宮無後家中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舒心日子,竟將那湯藥之事給擔擱了,可喜未曾出事,到底是蘊果諦魂的骨肉坐胎本身腹中,如果王跡之子,卻不知現在本身又當如何自處……樓至想到此處,不由倒抽一口寒氣,定了放心神,方纔沉甜睡去。
樓至聽聞此言,心下一寬,伸手撫上本身的腹部自言自語道:“兩月餘,我竟尚在渾沌當中,未曾發覺,真是胡塗……”宮無後笑道:“娘娘身材窈窕,比之普通女子還要嬌小,恐怕這一胎總要三四個月方能顯懷。”樓至因本身懷著質辛之時大半都在昏倒,是以並未曾經曆小月份之事,便點頭笑道:“好孩子,多虧你在我身邊,不然萬一有半點兒差池,也算我對不起他……隻是此事你先不要張揚,他日他再來時,我親身對他言講便罷。”
樓至將身子沉浸木桶當中,洗去身上粘膩之物,正在受用之際,卻覺用了湯羹以後,腹中翻滾起來,幾番啞忍不得,“哇”地一聲扶住缸沿嘔吐起來,倒是吐不出東西,隻乾嘔了幾聲也就罷了,宮無後在外間聽聞異狀,趕緊搶步上前隔著屏風問道:“娘娘可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