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跡聞言點頭一笑,因自袖中取出一物,樓至定睛觀瞧之際,卻見他手中拿著一個琉璃寶瓶,端的小巧精美,因取來托於掌上細看笑道:“倒是一件愛物,隻是你如何哄我?這件東西說破天去不過一盞之數,如何供應你我沐浴之用呢……”王跡聞言一笑,卻不答言,因從樓至手中接過琉璃寶瓶,將那上頭的琉璃扣旋開了,將內裡清泉緩緩倒入柏木桶中,樓至起先不過笑看,久而久之卻愈發驚奇起來,但見那寶瓶之水汩汩而出,倒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直要將柏木桶注滿了,王跡方纔將那寶瓶愣住收好,還是擱在身後的接辦桌上笑道:“此番可托了?”
樓至見狀急道:“略與你和顏悅色了幾天,倒這般勒掯人起來了,當真下賤坯子寵不得……”王跡見老婆挖苦本身,倒也不惱,因賠笑道:“擺佈見你洗完了纔來打趣的,也賞我香湯沐浴一回可使得麼?”樓至見他溫顏軟語哄著本身,倒冇了脾氣,因冇何如道:“這也罷了,隻是現在你將我的盥洗之物都糟蹋了半桶,可如何洗呢?”
卻說現在已臨正月,氣候正在凜冽之際,這日濃雲壓境城郭欲摧,醞釀了半日,到底灩灩的下起雪珠來,後無封帶領著一班教坊女官在背景之處奉侍樓至練習,因擔憂貴體不耐清寒,遂將地龍燒得滾燙,房間當中暖意如春,固然簾外春寒,倒教樓至一番練習下來,竟舞得香汗淋漓起來,何況他又在孕中,身子本來不耐煩,因一舞已畢,便叮嚀巫陽女官籌辦盥洗之物,巫陽聞言含笑回稟道:“不是奴婢偷懶不肯籌辦,隻是這氣候已下了半日的雪珠,娘娘貴體嬌貴,又纔出了香汗,立即沐浴反而唯恐貴體著涼,不如等明兒再行盥洗可使得麼?”
樓至見了那寶貝的短長,因又驚又喜道:“真是件愛物,想必也是戰雲王殿的國寶了?”王跡聽聞老婆有此一問,因點頭笑道:“提及此物,倒是厲族嫡傳,不知梓童是否聽聞西王母相贈弱水的故事。”樓至聞言,方知這琉璃寶瓶竟是當日鳳棲梧宮中,蘊果諦魂與本身提及宮室來源之際提及之物,不想中原如此地大物博,竟也隻博得那一池弱水,泉源卻給厲族把握手中,因點頭笑道:“本來這寶瓶在你手上,你不知我宮中也有一池弱水呢。”王跡聞言道:“本來中原也得了一瓶去,此物並非是周天子取用的那一瓶,倒是我厲族傳國之寶,想來厲族地處偏僻,發展化外之地,莫非竟是西王母國的後嗣也未可知,隻是厲族不通王化,很多故事口耳相傳,並不似中原史官完整,是以竟不知出身何地幾經遷徙,方有了本日局麵。”
王跡見老婆此番鋪暢度量與本身調笑,因涎著臉將樓至按在桶沿兒上笑道:“我頂用不頂用,天然是賢妻品度一番方知端的。”因說著捏住他的兩瓣*往本身胯間一按,但聽得樓至嬌啼了一聲道:“恁般滾燙的……”話到唇邊因覺太太輕浮,趕緊掩口不語,王跡見狀,因伏在樓至耳邊低聲道:“此番我將那半桶水還了你的,現在任我措置,可不準食言。”樓至聞言,心中不知他又要玩出甚麼花腔,因羞得滿臉紅暈,隻得害羞點了點頭。
一時候盥洗之物已畢,兩位宮娥素知樓至沐浴之時向來不要人奉侍的,因拾掇了換洗的衣裳,躬身見禮退了出來,單留樓至一人在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