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至聞言麵上豁然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這般細心做甚麼,隻是放著矩業師兄的遺物在此到底不恭敬,我們走前叮嚀觀世法師弟替他收埋的好。”蘊果聞言點頭道:“這個我天然理睬得,隻是方纔莫不是矩業烽曇的靈魂作怪,不然為何開出豔紅曇花,此事還需謹慎,倒要教觀世法做一場法事驅驅邪魔之氣。”
蘊果見老婆得趣,恐他睡在禪床之上著涼,趕緊去了明黃錦帕擦拭了兩人龍肝鳳髓,一麵替樓至辦理服飾一麵笑道:“剛補葺的屋子住不得,何況我們此番也衝撞得夠了,住下倒顯得不恭敬,不如我帶你回宮裡睡去?”
彼時樓至驚魂不決,卻見烏黑曇花叢中竟有金光閃動,趕緊超出蘊果,緊走幾步來到近前,俯身一瞧,倒是師兄矩業烽曇的黃金麵具。本來那矩業烽曇初在佛鄉之時非常心疼樓至,怎奈年紀漸長,逐步曉得男女之事,便悄悄對樓至存了心機,又怕給人撞破,是以常常故作峻厲,不肯再與他靠近,藉以袒護心中相思,卻不知為何自從起了動機,麵上俄然生瘡,彼時樓至尚在渾沌之際,並不知貳心中所想,隻是佛鄉高低都覺此事匪夷所思,方丈猜想隻因矩業烽曇這報酬人樸重,招致邪魔作怪,是以大做法事為他驅邪,固然麵上創傷是以止住未曾連綿滿身,隻是今後那矩業烽曇便隻能戴著麵具示於人前了。
樓至給他撞得心癢,忍不住伸手環住蘊果的脖子低聲道,“漲得恁般過不得,這裡是清淨處所,可彆粗心衝撞,略弄一弄也就罷了。”蘊果諦魂聽聞老婆央告之言,不由驕然一笑道,“謹遵懿旨。”說罷不再忍耐,兀自手中吞吐一番,便將自家龍精澆注在樓至身下的嫩芽之上。
蘊果見狀蹙起眉頭,略一遊移,繼而發揮輕功追了上去,因樓至身子沉重,冇走幾步就給他追上了笑道:“你欺負我有了身子,如果昔日我一定不如你。”蘊果聞談笑道:“這個天然,隻是現在天氣晚了,這個地點他日再來逛逛便罷。”樓至給那曇花香氣引逗,卻不似昔日聽話笑道:“我偏要去。”說罷竟不睬會蘊果諦魂,兀自提起一口真氣往前飛花而去。
蘊果見狀趕緊從身後抱住樓至將他帶離花叢,挺身將他護在身後揚聲望赫道:“天子在此,百鬼辟易。”那赤色曇花聽聞天言大怒,兀自搖擺怨懟一陣,垂垂似潮流普通退去,還是複原一片純粹得空。
樓至聽聞此言,下認識向後退了幾步,倏忽想起甚麼,回身問道:“蘊果,當日佛鄉當中,你是否也曾經與我在此盤桓,在這曇花叢中,從身後如許抱住我?”蘊果聽聞此言不解道:“當日佛鄉當中誰不曉得此處是你藏心之地,何人敢來觸你的黴頭,算起來本日我也是初度涉足,隻怕連你最親的渡師姐也未曾來過。”
現在樓至見了此物,心下非常迷惑,既然蘊果曾言道矩業烽曇死於非命,如何他的遺物竟在此處……不由伸手意欲將師兄的遺物撿拾起來,誰知手伸到一半,卻給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拉開,樓至大驚之下,轉頭一瞧,倒是蘊果滿麵擔憂神采道:“這是往生之人的遺物,彆碰,不吉利。”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詩經・豳風・七月》:“春日遲遲,采蘩祁祁。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
蘊果見狀冇何如,隻得緊隨厥後,不出半晌兩人便來在曇花叢中,卻見猶在白日,花蕊悉數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