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蘊果言下之意,似是有了合適的人選,便含笑問道:“內裡的事你安排便罷了,何必又來問我。”蘊果笑道:“質辛是我們的宗子,將來擔當家聲,顯親立名,都在他的身上,現在退學也是我們家的大事,如何能不與你商討?”樓至聽聞此言一怔,他固然深知蘊果諦魂待質辛視如己出,卻未曾想過他肯將如此基業給質辛擔當,兩人合巹以來從未挑明質辛的出身,但蘊果諦魂必定曉得質辛乃是厲族世子,竟然肯為了本身放棄流派之見,將自家基業悉數傳承,他對待本身交誼如此可見一斑,樓至想到此處,忍不住眼圈一紅道:“你……我們將來還會……”蘊果諦魂見他意欲說破,趕緊伸手在他唇上一點笑道:“質辛是嫡宗子,即使將來有了兄弟姊妹,如果在此番安排上有了差池,外間說出甚麼好聽的來,叫你們母子二人臉上如何過得去?他固然年紀漸長,到底還是個孩子,萬一聽了甚麼風言風語,小小年紀又要接受幾番摧折,你年幼養在梵刹當中,最是深知其中滋味,現在怎忍心讓他走了你的前路,我對你是再也冇有貳心的,多次在子嗣上膠葛於你卻冇有旁的意義,不過怕將來質辛大了,你我膝下孤單之意,誰知竟讓你多心了,倒是我的不是。”說罷俯身在樓至眉心悄悄親吻著,似有安撫之意。
樓至聽聞蘊果諦魂此番愛語,心下對他更加愛重,亦緊緊回抱住他的腰身與他密意依偎起來,半晌複又笑道:“依著你的意義,倒是籌算延請哪一名做質辛的授業恩師呢?”蘊果諦魂笑道:“若說品德才學,倒有個方外之士不苟時髦,通達事理,堪為人師,隻是不知你在閨中可曾聽聞此人名號,便是當朝並無品級,卻人稱布衣卿相的緞君衡。”
蘊果本來逗他笑語,現在見他藉著鷹犬之說倒來挖苦本身,笑著扳過樓至的身子將他壓在身下道:“這可反了!”樓至給他揉搓了半日,早已不堪恩澤,趕緊推拒他道:“你且彆來纏我,我知你心下策畫。”蘊果聞言不解道:“我心下策畫何來?”樓至促狹一笑道:“我知你前幾年待我倒是至心,是以未曾非常膠葛於我,這幾年見我色衰愛弛,便有了納妾的心機,隻是礙於伉儷情分,不敢對我明說,便幾次三番摧折於我,叫我接受不住,主動對你提出來,是也不是?”
嫡宗子擔當大統,緞君衡領銜東宮
蘊果聞言一笑道:“我還當你久居閨閣,對外間事件不甚熟諳,卻本來這般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樓至聽他挖苦本身,含嗔看了他一眼道:“那幾年你忙著衙門裡的事情,你我又不像現在這般親厚,我竟日無事,倒多得師姐伴隨,她因我身子不好足不出戶,便網羅了些許販子訊息坊間故事來與我解悶。”蘊果諦魂聞談笑道:“看你這般說辭,倒是抱怨我蕭瑟了你?當日也不知是誰見了我便做那舉案齊眉的架式,我那裡敢日日來招惹你,前幾年我求你十次可有賞過我一次的?”樓至聽他語帶委曲之意,噗嗤一笑道:“做這委曲的模樣給誰看,你可彆冤枉了好人,你纏我十次,上手兩三次老是有的……”說到此處深覺雖是內室戲語,到底過於露骨,便轉過身子縮在錦被當中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