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果諦魂輔一迷濛醒來,便展開眼睛急於尋覓那人的身影。卻見他正裹著錦被背對著本身,怔怔地看著窗外入迷,此時天空正飄著細雪,那人不由將手伸出窗欞外去接那雪珠,昨日合衣共寢以後到底混亂了的小衣滑落肩下,暴露一彎烏黑的臂膀,隻是上麵傷痕交叉,與那珍珠色的肌膚非常不相襯。蘊果諦魂恐他著涼,單手撐住床沿坐了起來,唇便欺上那人的香肩,他身子一緊,旋即轉頭,端倪中大有防備之色。
渡如何素知樓至性子慎重,打趣不成過分,方纔收斂了嬉笑之色道:“好好的如何惱了?聽我細心跟你說,那邊倒說近不近,與此處也有幾日的路程,若發揮輕功倒還無妨,隻是你身子未愈,斷不成如此。此處就在都城往東幾百裡,芙蓉山腳下八裡村內,你可有甚麼印象?”
“讓我進了內室,不怕他妒忌?”渡如何打趣道。
雖是聽聞他如此說辭,蘊果諦魂到底不放心,體貼問道:“又做夢了?”
看清身後之人的臉孔,樓至韋馱方纔鬆弛了心神,順勢靠在蘊果懷中道:“是了,想必剛纔出了神,這裡哪有甚麼我不放心的處所。”
“樓至,是我,莫非這屋子裡還會有彆人不成?”蘊果諦魂見他還是此番神采,眼內閃現顧恤之意柔聲說道。
“嗯……”樓至見他蹙起眉頭便笑道:“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何必放在心上。時候不早,你還不上衙門麼?”
樓至臉上一紅道:“哪有這個事理,師姐請坐,卻不知本日如何得空來瞧我。”
樓至回到閣房不見了質辛,侍女回稟說上學去了,樓至便猜出了七八分原是蘊果哄他的,一問公然如此,彼時蘊果已經整好了衣冠,待下人退出便攬住了樓至道:“男孩子家調皮些也是有的,你教給他便是了,何必動氣?”樓至彆過臉去道:“都是給你教壞了……”蘊果大笑,看看擺佈冇人,便在樓至頰上啄了一口道:“等我返來再給夫人賠罪。”說罷衣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