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點頭，父子倆對視一眼，歎了口氣，心知李明是不成能返來了。

“看在老祖宗麵上，我也不好回絕，她們過兩天就會歸去。”康熙親身替冰凝解開狐裘，遞給一旁服侍的宮人，扶她坐到暖炕上，接過熱毛巾替她敷麵淨手，又勸她喝杯參茶暖暖身子，話語不斷，聲音微微沉了下來，歉然道：“此次的事我承諾了老祖宗不會究查。”

唐嬤嬤捧在紙包正要進房，聽到暢笑聲緩下腳步，剛好見到甘珠領著宮人端著麵盆捧著換洗衣物出來，便伸手攔住她將紙包放她手裡：“我來吧，你送出來。”

康熙捕獲道她眸子裡淡淡的憂色更是歡暢，歎道：“李明偏就這多奇思妙想，之前還真冇見過這類糖葫蘆。”

“唉……”康熙並不坦白，細說原委，越想越覺不對：“我記得小六還在他府裡呢，如何會丟下他一小我？”

皇後也就這點小愛好，康熙投其所好，命禦膳房常備這些甜點，而某次李明偶然間提到各種糖葫蘆搭配體例後，禦廚紛繁大顯技藝，不過本年皇後在宮裡時候短，返來後還是第一次。

李明是大夫出身，常日裡看著不著調，心腸再好不過，任務心也是最激烈的，交托給他的事向來都能做到最好，更冇有私心，這也是他更加倚重他的啟事。醫改乾係千萬百姓福祉，從草案三番五次的點竄推演，慎而重之，如何會在這檔口俄然放手？

康熙驚詫扭頭，俄然回過味來：“如何回事？”

今天下雪，糖葫蘆大抵在外頭凍過，冰冰爽爽非常清甜，冰凝慢條斯理吃著，也想起了李明，放下竹簽淡淡道：“忘了和你說，李明想去闖江湖，我已經準了。”

“夜深了，佟貴妃早些歸去歇著吧。”冰凝淡淡掃了眼神思恍忽的佟貴妃，眸光冰冷，清冷如水的聲音在這靜夜覺不出涓滴溫度，又瞥向康熙：“皇上可要送送？”

一碗燕窩纔多少，冇兩口就吃完了，康熙愁悶的瞪了眼兒子，見他意猶未儘的模樣，又不由好笑，忙叮嚀宮人送來早點，又勸著冰凝一起吃了些。

“嗻。”

殿內冇再扳談，兩人很快洗漱結束就歇下了，康熙到底冇讓李明的事攪了表情，感受著身邊久違了熱度，唇角不自發揚起，將人擁入懷裡，抵不住連日來的怠倦很快便沉甜睡去。

保成剛想辯駁，瞥見額娘似也用心等他答覆，扁了扁嘴，不高興的咕囔道：“還能如何，總歸是為我好，我莫非還不知阿瑪額娘至心疼我嗎，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會像李明那樣離家……”

冰凝輕撫他背，沉著臉默不出聲。

冰凝點頭，康熙冇想到皇背工藝奇巧，竟會對這些感興趣，心中歡樂，再偶然與兒子歪纏，李明那點煩苦衷更是拋諸腦後，走到她身邊：“暢春園有很多根雕，我現在陪你去看？”

冰凝麵無神采吃甜食的模樣，康熙百看不厭，正賞識著，聞言好久才反應過來，神采一變，手上竹簽幾乎戳到本身，倉猝放下，低吼：“你說甚麼，李明闖江湖，他瘋了嗎？”

“他身負重責，如何能……的確混鬨！”康熙眉頭皺得死緊，負手在屋中心轉了兩圈，壓抑著肝火，朝堂恰是用人之際，李明更是身兼數職，不說彆的，沙俄使臣還冇離京呢！

說著，俄然話語一頓，轉頭一臉等候巴巴道：“阿瑪，兒子可捨不得您和額娘了，巡查處所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