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懨懨點頭，唐嬤嬤得了表示忙打了熱水出去服侍他淨麵，宮人來往悄無聲氣，就怕攪了裡頭那位。

“額娘冇說，是兒臣感覺她表情不好，才……”保成僵著身子，低頭垂眸，他並不怕阿瑪發怒，可那種心虛如影隨形，不能扯謊，可也不敢實話實說。

“也不是甚麼大事，既然不懂端方，好好學學也就是了。”康熙接著揚聲招來魏珠，讓他傳旨下去，除了罰俸，統統妃嬪重學宮規，甚麼時候學會了甚麼時候再出宮，免得再惹出禍來。

康熙一走，保成行動敏捷擠到冰凝身邊，半大少年已經能將人密切圈住，密切的問：“額娘，您此次如何俄然出宮呀，前次不是說事都辦完了嗎？”

冰凝將任由他粘在她身上，眸光在他臉上緩緩遊弋，像是打量又似如有所思。

“額娘……”保成輕喚了聲，被她如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冰凝伸手捏了捏他臉，眉眼不自發溫和下來，聲音更是輕柔：“真的瘦了，是不是很累？”

殿內正其樂融融，梁九功一臉惶急呈現在門口。

康熙手裡書卷捏得死緊，殿內靜得可駭，很久，他才緩了緩神采，和聲道：“去暢春園也好，朕一會去叨教老祖宗，明天陪皇後先去，過兩日你再帶你那幾個兄弟再去。”

“她說了甚麼？”康熙神采大變，緊盯著他，鋒銳的視野帶給保成無所遁形的驚懼。

“小四說想要弟弟。”保成照實答覆，眉尖蹙起：“阿瑪，她們如何會明天都來坤寧宮，額娘之前已經打消了存候？”

保成敷了敷發紅的眼睛，才精力了些，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在康熙身邊坐下：“阿瑪，十三弟如何樣了？”

康熙見到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哪還捨得詰問，拉他往外間：“放心吧，你額娘這麼疼你，不會生你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