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幾次三番地想開口,狠下心不去瞧他這副模樣,卻又禁不住去留意他的反應。見他渾渾噩噩地,明顯是凍得狠了。
和珅一時語塞,想要安撫情感靠近失控邊沿的永璂,卻又不曉得該說些甚麼。
“海大人,你不在皇上身邊服侍,如何到這兒來了?”
現在皇後二字,已經成了永璂內心的一根刺,他苦笑道:“她是皇後,卻也過得不如那些個妃子。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她不是我的額娘,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很多,皇阿瑪會不會待我跟彆的孩子一樣?”
和珅隻感覺腦筋都被凍僵了,他想起本日在十二阿哥的院子裡,海蘭察是賣力看管的侍衛統領,當時他是如何對本身說的?
隻是此次母後斷髮,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上一世永璂就在烏喇那拉氏被貶為嫻妃後,心中鬱結,惡疾纏身,乃至於英年早逝。
那一日過後,皇太後豪無征象地病倒了。弘曆解了十二阿哥的禁足,讓他到皇太後身邊侍疾。
如果說方纔和珅隻是慌亂,現在就是完整的驚詫了。他驚詫地看著弘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侍衛撤走的那天,永璂走出房門,就見和珅站在院子的一側,悄悄地打量著他。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這輩子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朕死?”即便是弘曆決計節製著情感,嗓音中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
和珅看著陷在思路中的永璂,冷聲道:“十二阿哥慎言。”
“臨行前,我叮嚀過母後,讓她凡事牢記保全本身,等我歸去。她承諾得好好的,卻還是出事了。”永璂捂著臉,和珅看不到他掌心下的神采。
“和珅,朕有冇有警告過你,讓你不要插手皇後和十二阿哥的事?”弘曆摩挲動手上的玉扳指,冷聲道。
弘曆卻將他的沉默視作心虛,在弘曆的腦海中,和珅向新帝告饒的畫麵就像被人摁下了反覆鍵普通,幾次地重放。
直到本日,這個被統統人決計忘記的究竟被弘曆如許直白地說出來,和珅才明白:他和弘曆之間,不管是身份上還是職位上,都隔著巨型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