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哥哥心中就隻是會出錯的嗎?”弘暉撅嘴。
拈起一枚細細的看,麵雕祥雲龍紋花腔,龍頭向左,口吐明珠,內麵竟還刻有筆跡:永久。看著玄燁滿含深意的笑,胤禛又拿起另一隻扳指,這枚扳指亦是祥雲龍紋花腔,不過是龍頭向右,內麵刻得字是:不渝。
幸而弘皙一貫被天子捧在手心上,也曉得裝乖嘴甜,才讓毓慶宮高低的日子一如既往。
玄燁從荷包裡拿出扳指盒,“罷了,朕來也不但是為了翡翠扳指的事兒,是朕新做了一對扳指兒。”
“你畢竟是他子嗣,當年你年紀小不知事,便是曉得了又如何?”
“罷了,暉兒,不管你是如何想,我但願這是最後一次。退下吧。”
弘暉點頭,“我捧著皇瑪法的硯台砸下去的。”
“弘暉。”
皇瑪法不是明太祖,他亦不會是建文帝,
弘暉麵前一亮,立即精力起來,“弘皙哥哥!”不過,起碼有個疼他的哥哥是很值得的!
且不提弘皙兄弟二人,在胤禛闔上房門以後就一向對玄燁不滿。
“阿誰……皇瑪法手上的扳指,我不謹慎給磕裂了。”弘暉眼神瞟向一邊,“皇瑪法要我與阿瑪說道,但是我阿瑪阿誰性子,如果曉得那扳指被我給……弟弟想必是要……”
“弘暉!”
小傢夥生得好,嘴又甜,又是當今皇太子的嫡宗子,天然走到哪就備受寵嬖。胤禛擔憂他被嬌慣的冇了章法,常常帶著他和幾個侄子體驗餬口,幾年下來養得幾個孩子都是不驕不躁,品性端方的。倒是讓幾個兄弟都巴不得把兒子放在養心殿讓胤禛教養纔好。
“若不是弘皙,你會來請罪?”胤禛挑眉,彆覺得他不曉得,“你給我把……”
弘暉並冇有驚奇,隻是垂下腦袋神采龐大。
“如何?弘暉來不是給阿瑪存候嗎?”這麼殷勤的奉迎弘皙,莫不是又犯了弊端?
“皇父?”
“還能修補好嗎?”弘皙抱著一絲幸運心機。
“現在你也大了。”胤禛書案上擺了一摞手劄,“當年的事不再瞞你,這也是你阿瑪的要求。”
“一對?”
弘皙:……
弘皙並不接話,隻是對著胤禛頓首,“四叔的美意弘皙明白,但是對弘皙來講,阿瑪未曾與大伯有逆倫之情,他,早已薨逝多年。”
“嗯,是同一塊和田墨玉籽料,朕讓造辦處做了一對兒。”翻開扳指盒,兩枚通體烏黑的墨玉扳指躍入視線,“也是冥冥當中自有天意,老天曉得有這雕龍扳指,才讓弘暉砸了那翡翠扳指。”
胤禛打眼一看就曉得是上好的墨玉,黑如純漆,細如羊脂,是墨玉中的極品。
“他既然不悔,又為何讓我曉得?”弘皙摺好了信,“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又豈是一信報歉能彌補的?”
他記得那滿綠而清澈如水的翡翠扳指,彷彿是他四叔精挑細選的翡翠料,親身設想的花腔讓造辦處細心著做出來……
弘暉不幸巴巴的眨著眼,圓圓的麵龐皺在一起,“弘暉是來給阿瑪存候的,阿瑪吉利。”
胤禛也不強求,歸正他至今仍對胤礽、胤褆兩人詐死出走耿耿於懷,“也罷,到底是因果報應。”
“兒子免得了。”抬眼向書房裡瞄去,天然是甚麼也冇看到,但是內裡是有人的,並且那人就是他的皇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