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心頭迷惑不解,昨夜宴上並無事端,不知趙義看出了甚麼。
趙義抬手讓他起來:“何為明主?心中可有人選了。”
奇特的是,趙義一副儒生打扮,眉宇間端方沉穩,坐在趙雲跟前,氣勢竟然不輸於他。
趙雲道:“弟非是見風使舵之人。蓋因有人不時警省於我,若要奔劉玄德,需謹慎察看,假以光陰,細細考慮考量。”
趙雲抿緊了唇,沉默不語。
趙義哼了一聲,冷嘲笑道:“你若不投劉備便也罷了,若真要投他,眼下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劉備甫遭大敗,正在用人之際,此去相投,將來開功建業,便成了元老勳臣。可彆奉告我,阻你投劉備之人,便是你那位心尖上的人兒……我可傳聞了,祁寒夙來不喜劉備等人,與之有嫌隙。你若聽他所言,隻怕會礙你大事……”
越看,越是有一些迷惑。
那種行動侵犯性實足,雖是發夢,仍很較著……
趙雲胸腔裡頓時湧上一股火氣直奔腦門,噌地站起家來。因行動太急,險將案桌帶翻,他握緊了雙拳:“兄長!你責我便可,不成累他名聲!”
但趙雲明顯被他拍蒙了……底子冇認識到這點。
趙雲便不吭聲了,隻是低著頭,跪得筆挺。
趙雲躬聲應下,又與趙義閒談了幾句,這才帶著一身盜汗退了出去。
“阿弟……”趙義緩了好一會纔再度開口,啞忍的眼中似有水光,“你幼時那般靈巧聰敏,現在怎變得如此桀驁不馴?那,那龍陽之道……豈是你行得的?”
他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本身昨夜不知如何睡著了,本來竟過夜在趙雲房中。
趙義正色道:“阿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趙氏一門傳至你我,已是衣冠殘落,你豈可為了一個男人,棄家門於不顧?如此豈不愧對亡父,愧對祖宗?”
趙義抱肩的手一鬆,站直了身。
趙雲將銀盔端在臂彎裡,眉頭垂垂蹙起。心中模糊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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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聽著聽著,纔想起了有這麼一茬。隻是祁寒愛好吃蝦,他便冇想那麼多,隻顧著給他剝了。這些年兵戈甚麼樣的疼痛都忍耐過了,指腹上這點腫痛便冇留意,哪知卻因為這個細節,被兄長洞察了本身隱蔽的心機。
趙雲道:“擇一明主,用心幫手。”
趙雲驚道:“兄長!”
他神不守舍地去了灶間,親手給祁寒燒了早餐送去。因誤了晨練,便在房中單獨待了半日。
趙義怒不成遏,頓腳罵道:“你、你這孝子!你……”
天井裡傳來打起冷水澆麵的聲音,祁寒唇角輕勾,很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怎的,貳心中竟忽有一絲悔怨,倘若趙雲真親上來了,待他復甦以後,又會如何?
這申明趙義是一早就燒好了水,算好要在院門截他,帶過來說話的。
趙義點頭道:“真是冤孽!你到底喜好他到了何種境地?見到你這般模樣,我……我真不知如何是好!若你隻與他玩玩便也罷了,可你清楚是動了至心。”
“當時候你才七八歲,靈巧可兒,從穩定發脾氣,卻因這個,氣得渾身顫栗,直把那廚娘趕走了事。”趙義回想道,“故而這蝦,你是絕對不碰的,一見到便煩惡恨不能丟遠一點。但在昨晚……我卻親目睹到你為了那人剝弄蝦殼,將蝦子堆在他麵前如小山普通。若這般我還看不出你是真喜好他,那便是瞎了。”